纪长安消失了,消失在霍毓的世界里。他发了疯去寻找那个身影,没有任何消息。她说要嫁给他,她说她嫁给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得到世界上最好的爱情。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抓住了她,他以为她是真的爱他,没想到是惊鸿一场,为了钱……呵呵。霍毓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人去楼空,授信的银行卡被取走了五百万。手中的酒瓶用力的砸向了玻璃,发红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恨意,亮着的手机有一则银行信息。
霍伊抵达乡下别墅时,就看到别墅里的灯全部亮起。霍毓颓废地坐在地上,一只手肘靠着沙发,另一只手则颤巍抖动。看到自家小弟如此模样,做大哥的鼻头发酸。前几天还兴冲冲回家,说要结婚了,一脸神秘幸福的样子。大家对于他要结婚的举动还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么激进,不过一向的信任感让全家都很开心,联系在海外的家人热络着讨论。怎知……这几天都待在一处商量婚礼细节,谁料在这几天都没联系上纪长安,起初不着急寻找,后来霍毓急了,从没发生过这种状况。结果……
霍伊拿起霍毓丢在一旁的手机,点开银行信息,一次性领走了五百万现金,看来是个骗子。霍毓又打开了一瓶新的酒,从嘴里灌的急,来不及咽,全浇在了自己的脸上,闭起眼睛沉沦。听到消息赶来的苏青珺和罗西进门看到自家兄弟这幅样子,心里发紧,纷纷上前劝酒。
霍毓一直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虽有些小腹黑,但终究是个善良有光的人。这时的他变得尖锐锋芒,行为举止不似从前那般,发红的眼睛像野兽般犀利望着门口处。突然,他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后花园,疯一样砸了里面所有的东西,自己也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脸,手,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每一块是好的。兄弟几人见状,立即上前阻止,拉着他不再做疯狂行径。
“纪长安……你好……好,哈哈哈哈……”乐极生悲般撕心裂肺,掩面跪坐下来,霍毓发疯地大叫,右手痛苦地抓着心脏处。渐渐地身体倒在了地上,眼神迷茫看向某处,躺在一片废墟里慢慢冷静下来。
“罗西,给我订最快的机票,我们回A国。”霍毓无力疲惫的说道。
“小毓,你……。”霍伊生怕唯一的弟弟出事,想要出声挽留,苏青珺也想要附和。
“大哥,我只要在这里,我的脑海里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画面,重复重复。她既然带着钱抛下了我,我恨他,但我也爱极了她,我想要答案,想要为什么。我找了她几天,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可她现在在何处?。”眼角滴下了泪,对这个地方伤心欲绝,想要快速离去。
霍毓苍白着脸,闭上了眼睛,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便睡去了。
苏青珺抬眼问大哥霍毓:“怎么好好的要结婚的人了,新娘不见了。”
霍伊脸色不佳的说:“遇到骗子了,以后此事不要提了。”
包扎了伤口的霍毓有点狼狈,简单收拾换了一身衣服,便离开了西城,随行的有霍伊、罗西和苏青珺。
一个月后,纪长安从医院醒来,一旁的纪念睁着红肿的眼睛着急的看着她。她虚弱地开口:“我这是怎么了?这里好安静。”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身在医院,好像腿有点动不了了,害怕的喊着:“小念,小念。”一旁的纪念憋不住痛哭起来,“姐……呜呜……姐姐,医生医生,我姐醒了……快来……呜呜……。”
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给纪长安做了检查,脱离危险期。医生嘴巴里说着各种交代护士和家属的话,可纪长安只是看到医生的嘴巴在动,并没有任何声音。四周静悄悄地,什么都听不见了。那腿呢,挣扎着想要起身,只是无力的感觉给了纪长安一记警钟。
后来,纪长安终于知道为什么了,纪念知道瞒不下去了,便告诉了纪长安,腿部神经系统损害,右耳神经损坏失聪,左耳受损严重……呆呆着看着纪念用笔写下的内容,原来是病了,只要好好看,就会好的。眼睛盛满了泪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可是,霍毓呢,她想他了,他怎么还不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天阴沉沉的,养母杨雪拿了些钱让她们父女好好聚聚。虽心有疑虑,但养母说了,算是出嫁前的最后一顿饭,以后这里只能算是娘家了,聚少离多了。回到家却看到养母拿着一个行李箱行迹可疑地离开家,准备上一辆出租车,地上遗落了一张卡,定睛细看是霍毓留给长安的银行卡。纪念看形势不对,捡起银行卡,急忙挤上出租车而去。纪长安则和父亲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追上,谁料在开往别市的路上,对面一辆重卡失控,撞上了这两辆距离不远的出租车。
纪母由于没戴安全带直接从挡风玻璃前摔了出去,当场死亡,而纪念因为车座的缘故,虽多处骨折,比起其他人,伤势算轻的。纪长安这辆车则整个车子翻滚了几下,纪父为了护着自己的女儿,经过医生抢救无效死亡。纪长安在这场事故中虽然活着,但耳部永久性失聪,腿部严重受伤。纪家就只剩两姐妹了,由于纪家不是原生长的本土人是前二十年搬过来的,也没什么来往亲戚,养母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所以也没什么邻居来往,自此和所有人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