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
仓持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他放好头盔和球棒,摘下了防滑手套,拿起棒球帽和游击手的接球手套,和队友再次上场了。
结果小丫头这一消失,便是一整场比赛。比赛结束后稍作歇息,便开始了体能训练,仓持没有时间再去找她。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仓持舒舒服服泡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趿着拖鞋骂骂咧咧准备去御幸的寝室。
今日练习赛后半,泽村那个笨蛋简直吃屎了一样情绪亢奋得不行,他第一棒的威慑都不起作用。表现嘛倒是意外的不错。就是太欠收拾了。
尤其是白队赢了之后,两队面对面集合时,那张露着后槽牙大笑洋洋得意的蠢脸,一看就特别适合一套连环固定技。
川上从楼梯走下来时,正好看到仓持经过。
川上高兴地打招呼:“啊,仓持,今天的比赛……”
仓持却完全没注意到他,甩着膀子径直蹬蹬蹬过去了,离开的背影似乎都冒着邪恶的黑影子:“等他洗完澡过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川上:“……”
“……怎么有种,幸好我不是他后辈的庆幸呢……”川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御幸的寝室里,人并没有来全,至少好几个二年级和三年级都还没到。
但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格外奇怪。
结城正与被侵略了寝室苦哈哈的御幸下将棋,增子坐在一边一勺勺挖着睡前布丁,亮介正在翻惊悚漫画,丹波和白州在玩电动。前辈们出奇地沉默,只有一个今晚尤其嚣张的泽村大剌剌盘坐在地上,接受气鼓鼓的小丫鬟心不甘情不愿的捏肩捶背好一通按摩服务。
“哇哈哈哈哈这就是青道的主将!烈焰左投!泽村荣纯大人!”泽村大笑道,“未来的王牌大人,怎么可能输掉一个小小的赌约呢!即使是猎豹之神降临,鄙人泽村荣纯!在第一局便将其三振,也是众望所归的必然!因为……”
小丫鬟瘪着嘴闷不吭声,只能生生受着这输掉的耻辱,任他尾巴翘上天。
难得的是,周围的前辈们看漫画的看漫画下棋的下棋打电动的打电动,谁都不理他。
春市看不过去,在一旁劝道:“荣纯,还有很多前辈在这儿呢,还是不要如此失礼……”
“春市,不用管他。”低头看漫画的亮介发话了,微微笑着道,“该来的人都还没来呢。你在这儿急什么?”
该来的人是指……
春市不太愿意去深思这话里的深意。
“还是说,花音,你不想履行赌约么?”亮介问道。
“当然不是!”小丫鬟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斜方肌当成了案板上的牛肉下死手揉摁,杀气腾腾地直把“牛”按得舒爽地傻乎乎流口水,“花音愿赌服输!不就是一晚上端茶送水揉肩捶腿随叫随到的使唤小弟么!花音一言九鼎,这点承诺绝对承担得起!”
“你看。”亮介耸耸肩示意。
“……”
春市无奈地看看悠哉悠哉完全不关心的大哥,又看看已经舒服成一滩烂泥的荣纯,最后看看咬牙切齿拼上所有劲儿给他做马杀鸡服务的花音…
他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门突然被“嗙!”地踹开了。
亮介不紧不慢端着漫画书,幽幽道:“来的正好呢。”
春市还没反应过来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邪恶成吊三角眼的暴躁游击手咚咚咚闯进来,径直走向了还在享受按摩服务的泽村,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在此十分失礼了各位前辈但这里是御幸那个混蛋的房间我因此斗胆为我进门时以及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不当举止恳请原谅。”仓持口齿清晰咬牙切齿社交礼仪堪称完美。
“没事没事,你随意就好,这里也确实不是我们三年生的宿舍。”亮介摇着手笑眯眯地道。
“降谷怎么这么慢?我还等着他给我按腰呢。”伊佐敷趴在枕头上看少女漫画,身后的后辈们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了,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抱怨着。
“我口渴了。”结城说。
抱着布丁盒的增子:“zzZ……”
春市慌乱地站在一旁,左是大哥疑似在煽风点火,右是已经落在恶人脸前辈手里了却还在发懵的同级,身后是一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年级前辈……
“好啊泽村你这家伙。”
笨蛋左投被笼罩在前辈的阴影下,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大事不好,脑门开始刷刷冒冷汗了。
仓持一把掐住了他的脸,微笑甚至泛着黑气:“拿我当赌注。嗯?赌我会被三振。嗯?赌赢了很得意吧,嗯??!”
泽村:“……”
春市站在一边,选择装作自己是一盆没耳朵没眼睛没嘴巴没四肢的草。
夜已深了,这表示这场睡前小聚快到了散伙的时候。亮介带着花音在惨烈的鬼哭狼嚎背景音中推开了宿舍门,礼貌地同大家告辞。
寝室里或坐或趴或倚的前辈们都亲切地与小姑娘挥手道别,并忽略了寝室原主的苦瓜脸八字眉,表示欢迎她下次继续来玩。
房门被关上了,彻底隔绝了游击手前辈将嗷嗷惨嚎的一年级左投拧了成麻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