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作了半个小时,晚上11点半,比赛终于开始了。看到蛋蛋撸起的左手,那条手臂黑乎乎的不说,上面的黑毛还特粗特长,真吓人,不要说比试,光看着就让人讨厌。
黑皮抗议地说他不跟蛋蛋比左手,要比就比右手。铁蒺藜竟然答应了。黑无常不解地看着老大,真不知道这个老大是谁的老大,怎么胳膊往外拐呢?
没错,蛋蛋的功夫是比黑皮高,可现在是比掰手腕,又不是比打架,黑皮比蛋蛋壮实多了,光看那个腰就有一个半的蛋蛋粗,那胳膊也比蛋蛋粗。比左手,黑无常觉得还有点把握,蛋蛋天生神力呀。比右手,那吃亏吃大发了,没听说蛋蛋的右手有什么特别之处。
野狐听铁蒺藜这句话给吓的,他说是不是两手都比比会更公平。黑皮瞪了野狐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他不喜欢。
黑皮的一个工友拍拍黑皮的肩膀,拍马屁说:“老大,你一定赢,我对你有信心。”
裁判白狐狸看了看铁蒺藜,问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铁蒺藜看了看蛋蛋,蛋蛋点点头,说行。蛋蛋看了看铁蒺藜。铁蒺藜对他笑了笑,仍然抱着他的小姐,说说笑笑。
在舞池中间摆张办公桌,一人站一边,白狐狸当裁判,一、二、三,开始,只有0.5秒,黑皮就被掰倒,蛋蛋一连吼了好几声,迈着大猩猩的步伐,围着办公桌转了个圈。
黑皮却有点儿落寞,不知所措,他似乎还没准备好,一切都结束了。
铁蒺藜暗地里恨恨地骂起了黑皮:“妈的,像猪,像猪,就个臭架子,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杀了喂猪......”
曾书生在铁蒺藜旁边,疑惑地偷偷看着他,见老大一脸的失望和鄙视,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从这些话来看,铁蒺藜对蛋蛋也不是特别了解。
再来,还是0.5秒,大家对黑皮已经失去信心,而蛋蛋是信心爆棚,又叫又跳,恶狠狠的,像野兽那般嚎叫着。
再来,只有0.3秒。这次黑皮不愿意承认失败,手臂还跟蛋蛋的勾着,不肯放开,蛋蛋怒气冲冲用左手推了黑皮一下,黑皮的其他两个工友涌上前来,黑无常早就知道这伙人不会那么甘心失败,此刻他顶上去。
黑皮不甘心失败,他要跟蛋蛋比左手,他耍赖说又没说只比右手,这样不算,那些赌输的客人占多数,也不甘心失败,也跟着起哄,他们围着蛋蛋,不让他出去,他们人多势众。
铁蒺藜没发话,任由众人围着蛋蛋他们几个,黑无常本来挺有意见的,只能他耍赖,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他面前耍赖呢?他不答应,对着黑皮吼了起来,黑皮把他撩开。
黑无常找铁蒺藜主持公道,满以为这时的老大会冲上来,狠狠的揍这个不讲信用的混蛋,没想到铁蒺藜一动不动,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搂着小姐嘻嘻哈哈。
黑无常认为老大没意见是因为他知道蛋蛋的左手的实力,估计老大是要给黑皮一个彻底的教训。这样想,黑无常同意了黑皮的无理要求。
右手都掰不赢,左手算什么。蛋蛋是不会计较的。
左手的比试开始,接连三次都没超过0.2秒,这下子众人再也无话可说。舞厅里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胡乱说着什么,大有起哄耍赖的味道,只是限于铁蒺藜的狠辣,不敢爆发出来而已。那气氛,闷闷的,有辣椒味。
黑皮也不敢不认理,在铁蒺藜面前,他也不敢耍泼。接着小姐们跟着离去,那些赌输的客人是靠后离开的,有的钱已经赌光光,正不知怎么办呢。那个可怜的渔民转着圈,不敢回去的样子;那个一个胳肢窝夹着个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赌输了,脸黑得可怕,恨恨地瞪着蛋蛋,似乎对他有气,好像是他害他输钱似的。
蛋蛋认识中年男子,那是香林村的村痞子,真名叫什么,他不知道,大家都叫他老狐狸,偷鸡摸狗之徒。老狐狸很少回村里去,跟蛋蛋不熟,对他也不了解。现如今他这一家人只剩下他一个,本来家底就薄,再加上他不务正业,成天偷鸡摸狗的,因此到现在还没娶媳妇,估计以后也只会这样混下去。他长年在大安县士林区做鸡鸭贩子,同时也帮着偷鸡贼销赃,招娣等知根知底的老熟人经常找他淘点土鸡土鸭。
“谁叫你不站到我这边,怪谁了。”蛋蛋斜瞟了他一眼,心里说。
到了三楼的楼梯口,黑皮停下来,不甘心地等着蛋蛋,谁叫他替黑无常出头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输。对付铁蒺藜,他没办法,但是报复蛋蛋还是可以的。他看出来了,蛋蛋跟铁蒺藜不是一路的,甚至几次三番铁蒺藜都漠视他的无礼要求,很明显是巴不得蛋蛋输了的样子。
首先他看见的是后边跟上来的野狐,正笑嘻嘻地拿着一叠钱,他恶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野狐知道被发现了,不敢辩解,更不敢看老大和其他三个工友不善的脸色,低着头赶几步,赶快溜了。
再后来,蛋蛋也下楼来,黑皮看见他,正等着他呢。他把输钱又输人的火气都撒到他身上,冲着他就是一通吼叫,并咒骂起来。相对于团伙,蛋蛋这种光杆司令,功夫再厉害,他也不看在眼里的,这年头谁还讲单挑呢?他怵的是铁蒺藜。
在小流氓的地盘,蛋蛋不想闹事,他想省事,从过道了一侧通过就成。谁知黑皮得寸进尺,因为蛋蛋胆小害怕,开始动手了。他进右步,以右掌向前穿击他咽喉部,其招式凶狠,蛋蛋急以猿猴缩身势闪避。同时,双手成金铰剪式格截住。上动不停,左手立即借其势向其左上侧推出,以破坏其重心,乘其未稳固之机,立即向前进右步,一个侧踢,黑皮飞了起来,硕大的身躯撞进楼梯口那间叫富贵牡丹的包厢,门被撞倒了,露出屋里的光景。而黑皮躺在门板上,半天没爬起来。
包厢靠门的那面墙壁有台大电视,对面有大理石茶几和一张3人座的、橙色真皮沙发,在客厅里头的墙角有个浅浅的水池,一个□□上体的美女坐在水里。
正当蛋蛋不好意思看着美女时,里屋的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神态慵懒的年轻美女,只披着一件轻纱似的外套,甚至是随意地挂着。外头的动静这么大,她出来看看。看见外间围了一些人,她像清醒过来似的,可是等看清楚了,她又是漠然,当他们都不存在,她转身回里屋去了。
水池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