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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白映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被放到了马车里,再后来,她被抬进了一家高门大院。岛上这样的建筑并不多,等到听到人声,她确定了,这是李村长的家。

三位村长,张村长本身家境殷实,李村长爱享受,建了整座岛最好的房子,反而是主事的刘村长在吃住上一直朴素低调。

白映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三位村长的声音。

“乖乖,怎么拉我这儿来了?”李村长急的满头汗,“你从正门进的?”

“老李头,你放宽心,没人看到她的正脸,”张村长的声音很平静,“你府上常买婢女,藏木于林反而安全。”

“可这么个大活人……”李村长着急,“忽然没了,总得给个解释。放我这儿也没法处理啊!”

刘村长说:“她长得可以,但不是从小在水里养着的,可惜没法改造成‘人鱼’卖了。”

“上次那批……听说很快就死了,”张村长说着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培养的,如果不改造……”

“霜和,你还是太年轻了,”刘村长温柔的打断他,“那些权贵好的就是这一口,如果不是‘人鱼’,他们也没多少兴趣了。小岛上的姑娘又不是天仙,外面什么美人没有,又能有什么特别的?”

张村长沉吟良久,没有说话。

刘村长继续道:“可以给她喂一阵子药,等她上瘾了能控制了,再送给之前在祭典上夸过她的邹大人。”

“邹大人他……”

刘村长点点头,轻轻一笑:“是啊,看上她了。”

李村长絮叨:“这还真是运气好呀,刚好这丫头有反骨,四处宣传什么泉先是假的,物尽其用。”

“是啊,”刘村长也笑,“邹大人也对人鱼没什么兴趣,免去麻烦了。”

张村长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刘村长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暧昧的摸了摸他的脸:“也不是第一次送长相漂亮的信徒给邹大人了。怎么,舍不得?”

“不会。”张村长说,“一切都为了村子。”

白映已经醒了,透过屏风看着这三个人的商讨,等他们又絮叨了些有的没的,刘村长和张村长终于是把一切交代给李村长后离开了。

白映继续装晕,准备等他们走远一些就直接跑。不想李村长跟着离开后,又绕了回来。

听到开门声时白映心中开始警惕,寻思着不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坏心思,要不打晕他直接跑得了。

她正紧张着,就听到静寂的房间中响起噗嗤一声笑。

“小道姑,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伴随着虚无缥缈的声音,是桀桀的笑声。

怎么会……白映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李村长的身体拉长了、变形了,最后幻化为柊野的样子。

“……你附在李村长身上!”

“显而易见的事不用再说一遍。”

“多久了?”

“喔,这可不好说。有一阵子了。”

“……”

白映觉得自己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柊野不一定会老实回答她。

“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这可难说了,”柊野桀桀轻笑,“你指的一切是哪一切呀?”

“……”

“引梅湛上岛,引我们入局,还有……”白映忽然有了一个古怪的想法,“你想揭露这个岛的黑暗面,让恶人受到惩治……以你的能力,为什么偏偏用这么迂回的方法?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柊野大笑了起来,他笑了一会儿,仍旧用那种虚幻的声音回答:“承蒙道长看得起了……我不会出手,这样的人,只是杀了他们实在没意思。我要毁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看着他们丑陋而扭曲痛苦的脸……绝望才是最美味的。”

白映仍旧不太明白他真正的目的,但柊野这样说了,也等于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梅湛,她还好吗?”

“她好的很,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沉默了片刻,柊野说:“请吧,道长。难道你打算留下被送去邹大人那里?”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白映说。

“请说。”

“你想毁掉这些人最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完成!我会让一切大白于天下,让这些恶贯满盈之人自食恶果,结束这座岛罪恶的因缘。相对的,你要帮我跟梅湛传递消息。”

“多冠冕堂皇的话啊,”柊野仍旧是不在意的恶劣轻笑,“而且,你误会我了。我想要的并不是恶有恶报。”桀桀的笑声回荡着,“我只想毁掉这座名为‘桃源’的幻境之岛,我想把这座岛变成真正的炼狱,让它那种虚假的幸福掩盖下的魔性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你会替我做到吗?高尚正直的上清派道长……”

白映沉默片刻:“那算了……”

“为什么?”柊野追问,“明知是恶,却要容忍?既然这样的恶可以理所当然的存在,就让它见见光,何必遮遮掩掩?”

白映叹了口气:“事情不是只有正负两个对立面的。你看这样行吗?我尽力去做,如果结果你还满意的话,就帮一下我。”

“好。”桀桀的笑声中,柊野变回李村长的样子,推开门,“小道姑,别轻易允诺,欠了人情可是要还的。”

他重新把门关上,落了锁。

白亮的光斑落在白映清丽的脸上,她发了会儿呆。

当夜从容城那儿传出消息,他年轻的妻子无故失踪,几位村长都很重视,帮着在整座岛寻找,可惜正值祭典期间人山人海,寻了三天都不见人影。

年轻的容先生病倒了,在家休养。几位村长给了他承诺,一定全力搜寻他可怜的妻子。

一切以活动为重,祭典期间出了这种事情肯定要隐瞒,谁想没过几天,钦天监忽然给方镇官员下了命令,要调查岛上泉先祭典中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等事情。

祭典暂停,泉先的寺庙被封。

村子里的人加上岛上的信徒,一起在前来调查的官员的府邸前排起了长队请愿。

调查持续了快一月,结果出乎白映的意料。

张村长装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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