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就行。”白映没解释。
殷榆不安:“那怪病传染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是因此躲到城郊这边来住的。到后面传言越来越多,都说令姜是这个怪病的源头,很多人直接找上门去,还有人放话说要放火烧了魏宅。我实在不放心令姜一个人留在魏宅,就偷偷把她接到家里来了。”
白映点了点头:“正好,我想应该见见她。”
听了殷榆的话,其实所有人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真的和魏安然完全没关系吗?
妖化病是从魏家开始慢慢扩展的,奇怪的梦境也是。
“没人知道你把她藏在这儿吧?”容城问。
“只有我和拙荆知道。”殷榆叹了口气,“我先前没好意思说,这里好些人真把令姜当妖魔鬼怪了,他们那些愚昧的想法,真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
白映心道,难怪家里没有下人。
“我看城里的情况,似乎对外来者很排斥……”容城又说。
殷榆笑了笑:“你们一看就不是城里的人,邙城从多年前那件惨事之后就一直被叫做鬼城,大家都挺敏感的,对外乡人没个好态度。这些年也没什么人来过。”
“这样啊……”容城接受了这个说法。
“在最里面那间。”殷榆带路到房门口,敲了敲门,“令姜,是我。我带上清派的仙长们来了。”
房门从里面开了,房间里也没点灯,昏昏沉沉的。
好在刚刚众人也一直在黑暗中走过来的,差不多适应这种亮度了。
就见魏安素一身缟素,五官浓丽,无妆而自带色彩和情绪感,神色凄楚哀婉,一身白的她像是被黑暗笼罩着,身上暗暗涌出一丝楚楚可怜和妩媚勾魂。
侧侧悄悄在身后揪住白映的衣角,耳语道:“好像女鬼啊,吓了我一跳。”
她富有情绪感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容城,像是蒙着一层水膜,清澈的湖面起了一层雾气,看不清下面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众人反应过来,她盯着的是——容城抱了一路的兔子。
兔子柔顺的窝在容城怀里,容城偶尔安抚似的从耳朵处撸一把,就是只再普通不过的兔子。
“令姜,”殷榆打破沉默,“这是我请来的几位仙师大人。你快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一下。”
魏安然秀眉轻蹙,神色凄苦:“是我命苦,不敢让各位仙长费心。”
“大致情况我都跟仙师大人说了,令姜,你就描述一下你的梦。要不,我来说,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魏安然点了点头。
于是殷榆又把一切大致说了一遍,魏安然全程苦着一张脸,美是美的,但谁看了她的神情心里都有点儿不舒服。随着殷榆的话,提到她两位哥哥的死,她咬住下唇哀泣起来。
殷榆赶紧抱住她安慰道:“令姜,别难过,有我在,我永远都在。”
白映觉得她已经不是“难过”的程度了,她抱住殷榆撕声痛哭,简直悲痛欲绝。
她越哭越厉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映发现初看觉得她楚楚可怜妩媚动人,第二眼,可能因为声音的中气十足和眉眼的英气,又品出一种柔中带刚的倔强和激烈感,并不像殷榆先前口中的温顺善良。
“她思维有些混乱,看来问不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了。”苏悟扇子遮脸,用只有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最后几人留下略显尴尬的殷榆平复魏安然的情绪,先离开了屋子,在院落里商量。
“分头行动吧。”容城说。
他看一眼白映,白映接道:“断腿的那个侍女,魏家的旧宅,城中妖化病的情况和治疗。”
容城笑着点头:“你想去哪一个?”
“妖化病的治疗最好是我们去。”白映看向侧侧和谢放。两者立刻点头。
苏悟说:“我们去城外查看是否有杀神力阵,顺便去一趟魏家旧宅,若是真有阵,估计魏宅会是阵眼。”
容城看白映:“和我一起去拜访那个断腿的侍女吧?还是有同样是女人的你在会更方便。”
白映想了一下,妖化病侧侧和谢放两个人也够了,就说:“好。”
谢放刚要说什么,苏悟把阿谁往白映面前一推:“带着这小鬼一起。”
“谁是小鬼!”
苏悟不理会阿谁的抗议,见招拆招挡下阿谁的攻击:“套话的话带着小孩子,能让人放松警惕。”
“谁是小孩子——”
容城皱眉看着苏悟,苏悟装没看见。白映觉得合理,点头答应了。谢放想了想,没再提出异议。
商定后,众人跟殷榆打了声招呼,分头行动。
魏安然的那个侍女家住的不远,白映他们三个很快就找到地方。还未进门,就在小路上和之前见过的那个圆脸圆眼睛的姑娘打了个照面。
白映和她一起“啊”了一声。
“你还真的进城了啊。”姑娘说。
白映看了看她身后,这条路的尽头唯一的房子:“你是魏安然的侍女秀秀姑娘?”
“唉,是我。”秀秀立刻承认了,眨了眨眼,“小姐她还好吗?”
白映也不知道魏安然现在这样算不算好,犹豫的时候,容城在旁边说:“她很好,你放心。我们就是受她和殷榆所托,向你打听些事情。”
“殷公子啊,”秀秀看着容城,脸红了一下,“我也有些年没见着殷公子了……行,你们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完,偷偷去瞧容城。容城对她一笑,她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看向别处。
阿谁对着白映做了个鬼脸。
秀秀带着他们去了她住的小屋子,家里空落落的,白映几个还没问,秀秀倒豆子似的都说了:“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不是得了最近的怪病,我是奶奶拉扯大的。奶奶在里面的屋子里睡着呢,她老人家身体不太好,就不出来拜见各位了。”
容城点头表示无妨。
秀秀家简陋却整洁干净,几个人坐下后,秀秀拿出果盘和茶点招待几人:“都是我自己在山里摘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