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得烫红的耳根。
与沛沛相处这多年,也不见她碰过他的头。
尺殊越发看不明白这人。
难怪能和御灵宗那几人混在一块儿,原也是如出一辙的神经质。
“既然伯父有意,想必也无需忧虑荐书。”尺殊话锋忽转,“那几个御灵宗弟子方才找我,说你在寻人?”
“是,怎的?”
“你要找银弋?”
烛玉倏然抬头,脸上已无笑意。
“何故提她。”
“她兄长银阑——你应认识——与我为旧交,时常提及她。”尺殊稍顿,淡漠神情有所松动,“我方才问过银阑,依他所言,银弋似乎也有意拜入天域学宫。你若要寻她,不妨先等入学。”
“不用。”烛玉拒绝得干脆,“我已找到她了。”
找到?
可他下午并未离开过云涟山。
但尺殊无意打听他的私事,颔首以应。
“现下便找到自然更好。”他起身,“学宫之事我已说得差不多,其余待你入学后再作了解也不迟。”
感受到虞沛的气息已离开伏魔阵,烛玉并未拦他,也跟着站起。
“今日事多谢了,待去了学宫再请你吃茶。”
走至门口,尺殊犹豫再三,终还是转身道:“我无别意,但若情绪时常大起大落,偶作……偶作疯症,天域学宫也有仙师擅长诊疗心疾,不妨一试。”
烛玉:?
“此话……”尺殊补充,“亦可转述给那几人,总归是有益无害。”
烛玉:??
尺殊走后不久,虞沛就来了。
打从她进门开始,烛玉便关注着她的表情。
确定她没有因毛团儿发疯一事生气后,他才松了口气,问:“事情办好了?”
“嗯。”虞沛几乎是飘着进来的,“那尺殊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未曾。”烛玉挑眉,“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
虞沛这才松了口气,接过他递来的白水,一口灌得干净。
总算可以休息了!
哪怕是跟猫猫狗狗打交道,一旦沾上绩效,也累得慌。
烛玉没问她去做了什么,只提起另一事:“你要去天域学宫?”
虞沛警觉:“谁告诉你的?”
“银阑。”烛玉脸不红心不跳道。
“他左右算你兄长,按理说你也应唤他哥哥,怎的天天直呼名姓?”虞沛往桌上一趴,“算是罢,但我只拿到了荐书,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我先眯一小会儿,今天用了太多灵力,实在走不动了。”
烛玉没应声,一手压着茶盖,轻轻摩挲着。
耳畔的呼吸越发绵长,他这才移过目光,看她一眼。
而后,他稍往前倾去身子,一手抬起。
指尖稍颤,离她的额心愈来愈近。
距离不足半寸时,他忽地停下,竟不敢再靠近。
他轻轻拂开搭在她额上的碎发,明明没挨着她,耳根却先泛起烫意。
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何物,似乎每一个举动都是由本能驱使,而又受本能困束。
“沛沛。”烛玉轻而又轻地唤了一声,“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呢?”
自然等不到回音。
他趴在了桌上,大半张脸藏在臂弯后头,只露出双明亮眸子看她。
好一会儿,他才如自语般道:“你若要,给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