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而后受伤的众人再次站了起来,纷纷提剑再次上前。
而似乎印证薛敬的话,青风此番施功之后,更加觉得胸腔难受。
“此毒是我特意为你调配,暂无解药,感觉如何?”
下一波势力再次袭来,而护青风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如筝也强忍的身上的伤拼死护青风,却也知道继续拖下去,不过是等死而已。于是如筝喊道:“宫主你快走!”
青风捂着胸口看着护她的弟子,又看向那个担忧她,此刻却已经站在她对立面的鸢时。
青风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她高声道:“《九玄录》已在本座手里,待我学会其第九重,定叫尔等付出代价!”
而如筝带着剩下的弟子一同高呼:“请宫主为我等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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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月,天域宫再次与江湖展开一场激烈厮杀,但在无极殿中,他们终究还是让青风逃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现在整个撕破脸,整个江湖与青风已经接下仇,要青风既往不咎显然不现实,更别说青风还自称手里掌握了《九玄录》。
青风不除,便是一把时时刻刻悬在他们头上的刀,叫他们寝食难安。
“诸位!青风不死,江湖不平啊!”英雄阁内,薛敬对着诸位掌门劝解。
褚怀义死后,在这期间没有举办武林大会推举新的武林盟主,但是多数人都以无量派宁掌门为首,听从他的指挥。
是以在某种意义上,宁掌门和武林盟主这个身份,就差一个接任仪式而已。
对于无悔和薛敬的身份,众人依然清楚。
虽然无悔和褚怀义一样,都是鬼面人洪覆的弟子,但是无悔既然选择出家,远离名利纷争,那和褚怀义这种卑鄙小人不是一类。所以,众人选择相信他。
而对于薛敬,他的亲生儿子被青风折磨得不成人样,薛敬想杀青风的心比他们在场任何一人都要迫切。
现在整个天域宫,没有谁比薛敬待得时间更久了。
青风逃脱,众人派人看守天域宫,又派发画像,命门下弟子寻找踪迹,就算青风有通天的本事,也要把她揪出来。
江湖豪杰不可能放过青风,不管是私心为了得到《九玄录》,还是大义为了江湖太平,青风的下场都是死。
这个消息,不需要鸢时特地去打探,也能很快知道。
他内心很痛苦,他想去找青风,可是现在整个江湖都找不到,鸢时孤身一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找,忘记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就应该趁此机会和青风断干净。
可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无法忘记,鸢时便每日在这样的痛苦之中挣扎。
内心的折磨比身体的折磨更为痛苦,鸢时只能远离人群,静心打坐,希望求得安宁。
看着紧闭双眼打坐静心的鸢时,无悔缓缓走近,在看见鸢时满头的大汗后,无悔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的心,太乱了。”
鸢时没有睁眼,他紧紧抿着唇,犹豫片刻后到:“是树上的蝉鸣太吵。”
话音刚落,天空轰隆打了一个闷雷,瞬间乌云避日,炎热的夏日天气说变就变,暴雨倾盆而至。
“那现在,是雷声太大吗?”无悔问。
这一次,鸢时没有回答,他缓缓睁开了眼,抬头看向无悔。
距离天域宫那场厮杀已经过去三十七日,青风逃了三十七日,整个江湖寻了青风三十七日,鸢时想了青风三十七日,也痛苦了三十七日。
原本身形壮硕的鸢时,此刻不修边幅,眉眼也有些凹陷,他望着无悔,似乎眼前的人,就是能拯救他脱离苦海的佛祖。
“师父。”鸢时真的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痛苦茫然又期待的望着无悔:“弟子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那么痛苦?”
无悔抬手拍了拍鸢时的头,带着叹息的声音道:“放下吧——她只是阻拦你修行的一场情劫罢了。”
一场情劫......罢了。
可是这场情劫,真的好难度过。
可若不度过,那又该怎么办呢?
鸢时实在没有答案,但或许师父的话是正确的,他在俗世没有缘分,这场露水情缘,只是修行路上的一场劫难而已。
“请师父......重新为弟子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