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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老齐——朱雀闪身进入,跪下行礼,“微臣参见国主。”

“平身,事情查得如何?”

“回禀国主,刘娘子离开刘家后便藏在城西的乞丐窝里,教十来个乞儿唱一首蛊惑人心的曲子,并与他们说好若刘娘子离开两日后未送信来,他们便开始在街头传唱,每日有20个钱作为赏钱,唱得越好给得越多,会有人每日将赏钱放到城西的一棵老榕树底下。

另据刘家祖籍上林村村民所述,刘广荣之祖父本是上林村刘家的远支,原籍广阳州府,后因家道中落迁至上林村。现任刘家族长及几位宗族耆老极重礼法,每逢初一十五便着人祭祀宗祠,在刘家祖坟上供奉香火,依微臣所见,开棺之事恐怕不易……”

每日有人给赏钱,如此说来刘瑞娘在外还有帮手,楚天佑沉思片刻,吩咐道:“派人看住那些乞儿,还有官坊的绣娘花团,勿让他们做出有损钦使声誉之事。此外先找到许氏坟茔,暗中盯着,切莫让人随意接近,开棺之事先不着急。”

朱雀应声退下。

楚天佑用扇子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义熙三年,邕城叛军以平民性命相挟,逼父王退兵,又与御史王孜勾结,在京中散播谣言,妄图自立为王,这刘娘子在宫中倒是学了不少东西,玩的这一手与当年如出一辙。”

此事珊珊也曾听过,她想起这事如何收场,不由皱眉道:“御史王孜撞柱而亡,刘娘子不会也……”

楚天佑握住她微凉的手,“我已让青鸾看着她了,不会有事的。她还要盯紧我们为许氏查出真相呢,怎会轻易寻短见。”

珊珊闻言恍然,点点头道:“天佑哥说得对,是我过于担心了,那如果我们不开棺验尸,接下来要从何处着手寻找真凶呢?”

“接下来?”天佑眼珠一转,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们便可歇一歇,且看丁大御师的手段了。”

用过午膳,丁五味威风凛凛地坐在大堂上,重重地拍响惊堂木,看着底下跪着的刘广荣父子喝道:“刘广荣,你长姐刘瑞娘控告你谋害发妻,你可认罪?”

按楚老幺说的,最好用他的官威吓得刘广荣父子当堂认罪,再不济也要吓得他们六神无主,套出点线索来。

刘广荣父子低着头,满脸菜色,二人平日在温柔乡里待惯了,昨日突然被捕入狱,在牢房里几乎是一夜未曾合眼,此刻精神都是有些恍惚。刘广荣原本以为是县令要判他们贿赂主官之罪,连赎银都备好了,乍听此言惊恐抬头,这才发现坐在公堂上的竟是那位要买瑶池献寿图的丁公子!

“这、这……你、你是……”刘广荣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丁五味,想问个明白,坐在下首的阴平一拍桌子喝道:“大胆!竟敢对钦差大人无礼!来人,给我掌嘴!”

左右衙役立时站出来将刘广荣的手按下,利落地往他脸上呼了十个巴掌,其效果立竿见影,刘广荣的双颊顿时极其对称地肿了起来。

刘广荣顶着被扇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勉强维持清醒,想到之前自己还曾给人脸色看,连忙磕头赔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有眼无珠,言行无状,冲撞了大人,还求大人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从轻发落!”

此人也算是机灵,在堂上乍然被丁五味吓了一遭,又挨了巴掌,还能周全地给自己赔罪。丁五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耐地拍了拍惊堂木,“行了行了!少在这儿避重就轻!刘广荣,本官问你,你长姐刘瑞娘控告你谋害发妻,你可认罪?”

刘广荣这才全回了神,想起来丁五味究竟问了什么,他扯扯被打破的嘴角,矢口否认:“大人明鉴,这话从何说起啊?拙荆乃是病亡,人尽皆知,怎会是小人所害……况且家姐已失踪多日,怎么,突然在县衙现身,控告小人杀妻?”

刘广荣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张望,于是发现了跪在几步开外满脸沟壑的刘瑞娘,被她狰狞的样貌吓得大叫一声,跪都跪不稳了。

五味不耐地又拍了下惊堂木,“肃静!刘广荣,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没事瞎叫唤什么!你不认罪,但刘瑞娘可是你的亲姐,平日与你同居一府,特来县衙告你杀妻,难道是无中生有?

而且谋杀妻子可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律法明文,诬告者反坐,难道你姐姐拼了自己的命也要诬陷于你?”

刘广荣暗自咬牙,这个钦差大人,定是为了前日宴饮之事在为难他,脸上勉强挤出难看的笑容,辩解道,“大人明鉴,小人从未做过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拙荆缠绵病榻多年,四年前药石罔医,撒手人寰,此事在当地无人不知啊……且济世堂的大夫多番为拙荆看诊,拙荆走后也曾到家中验看,还来县衙落了手印的,这如何做的假!家姐不过是与小人因银钱之事有所争执,便编谎来诬蔑小人,杀妻一事确是无中生有,还望大人明察!”

“呵,是吗?”五味假笑一声,刘广荣的反应全在他徒弟的意料之中,因而他丝毫不慌,慢悠悠地磕了下惊堂木,“带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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