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何?”顾让接着问。
“感情……”福吉挠了挠头,想了下才道,“时好时坏吧。公主,您问这些干什么?”
顾让看了看他,道:“你跟我出来。”
“啊?哦。”福吉呆了下,反应过来时顾让已经出去了,忙放下碗筷擦干手跟了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福远一人呆在厨房。
福远老老实实看着药,到底年纪小,仍不住好奇地向外张望,想知道顾让把福吉叫出去干什么了。
药煎好的时候两人才回来,福吉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跟在顾让身后,满脸困惑。
福远心里好奇极了,手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将药汁沥到碗里呈给顾让,等顾让端着药走了才问福吉道:“公主吩咐你什么了?”
福吉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没吩咐什么,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公主问我,我娘和我爹平日是怎么相处的,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娘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爹的,还问我,我平时被爹娘责骂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会说什么做什么……还要我演给她看……”
福远听罢也不解其意,半响揣测道:“公主是不是喜欢听曲看戏?她平日看不到,才要你给她解解闷?”
福吉挠了挠头,“应该是吧……”
另一边,顾让敲开顾敛的门,让他喝药。
顾敛这会儿正坐在书案后温书,他这个年纪还在上书房读书,这几日因病告假,落下了很多功课,年末岁考在即,他要温习很多书。
他房间里有很多书,顾让看他把药喝了,自己也抽了上次没看完的《大齐国志》坐到旁边去看。
室内静谧下去,只有时不时的翻页声,气氛和谐而温馨。
过了一会儿,院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顾敛从书上挪开视线,抬眼看向顾让:“那两个小太监还没走吗?”
“嗯,”顾让翻过一页书,“吵到你了?”
顾敛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洗萃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声音了。”
顾让一顿,抬头看他:“你喜欢?”
顾敛一愣:“也不是。就是觉得这样的挺好的,能给你解闷,也能给你打打下手。”
起码,顾让不用因为他这具病怏怏的身体成日围着他转,做那些粗鄙活。但他又知道顾让不喜生人,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便留下。”顾让道。
今日日头不错,阳光被窗棂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投到顾让脚边。顾让看了一眼,合上书将书放回原位,没打扰专注看书的顾敛,掩了门出去了。
福吉和福远不知何时拿了顾敛换下的衣物,正在水井旁搓洗着,嘴巴一直没闲着,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两人一见她出来,又是一番行礼,公主长公主短的叫着。
顾让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庭院一角种着棵三四米高的芙蓉树,树下摆着个躺椅。顾让自顾自往那一躺,眯着眼享受透过芙蓉枝桠落在她身上的斑驳阳光,很是慵懒惬意。
两个小太监见状,交谈声音渐渐小下去,安静洗着衣服。
偶有飞鸟经过,落在繁枝上,顾让闭着眼没管,等听到细微“咕咕”两声,才随手从地上抓了枚石子一抖手腕掷了出去。
几瞬后——
“咕!”一道白影直垂垂掉了下来。
福吉福远被这动静惊动,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只白鸽两脚朝天躺在地上,躯体还在抖动。
“拿过来。”
顾让这一手惊呆了他们,福吉脸上崇拜之色更甚,闻言忙不迭捡了昏死的白鸽递给顾让。
顾让起身接过白鸽,低头翻弄了一会,又递了回去。
福吉接过,总算机灵了一回儿,道:“公主,奴才们把它放到厨房,再去去毛?”
顾让嗯了一声。
中午她和顾敛的伙食就多了一钵大补的鸽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