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页一凛,侧身抬手:“公主,请。”
三个人,哦不,加上顾让的手下,四个人就这么走了。
罗岭:??
他看向刘一平,刘一平看着他,几息之后,齐齐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总兵府,却发现平日用来议事的厅堂只有李页一个人。
罗岭左右看了看:“公主和姜家那小子呢?”
李页叹口气:“公主说到用膳时间了,索阳回去沐浴更衣了。”
“啊?”
“我要去看看今天的伤亡情况,你们先去吃饭吧。”
李页说完就拿着纸笔走远了,罗岭憋了又憋,没憋住:“不行,我得去问问军医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好。”
顾让这行事风格,他实在适应不了。
罗岭去看望过姜明宏,得知伤势仍旧糟糕后,难受了一会儿去吃了晚饭,吃完饭他再次来到总兵府,见厅堂里没人后又去找李页。
李页正在安抚几个受伤的士兵,神色不复昨日沉重。
今天没死人,因为有意控制,士兵们也伤得不重。
罗岭晃到他身边,就听到李页又叹了一声:“回头得让公主去问陛下要恤银才行。”
罗岭奇怪道:“什么事都让公主干了,你干什么?”
李页像是才注意到他,用一种你很不懂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公主去问陛下要,和我上折子求陛下能一样吗?”
他合上记录的册子往怀里一塞,看了眼天色,“走,回去了,公主等着我们呢。”
“我刚刚去看过了,”罗岭跟上他,“没人。”
可等他回到总兵府,厅堂里基本已经坐满了人,主位空着,那是姜明宏的位子。
姜索阳向他招手:“罗叔,快过来,就等你们了。”
罗岭:“……”
所有人都正儿八经地坐下来之后,堂内的气氛陡然变得严肃。
顾让率先问道:“三声鼓前后,有区别么?”
原来那三声鼓是这个意思。
姜索阳沉吟了一会儿,回忆着白日的细节,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很奇怪……”
罗岭追问:“怎么个奇怪法?”
“绥国那些个小兵,明明都要败了,却一瞬间变得非常厉害,就连我对上他们也觉得吃力。而且,”姜索阳说到这里顿了下,“而且个个双眼充血赤红,面目狰狞,看起来很……”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合适的词,“很癫狂。”
“我问过几个士兵,”李页接道,“他们说,有几个绥国的士兵,他们砍了好几刀,眼看就要死了,忽然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杀了过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且对他们的攻击不躲不闪,就好像完全不会痛。”
“这么邪乎?”一个将领道。
“莫非真被老子说中了,”罗岭喃喃道,“是鬼上身?”
刘一平立马反驳:“不可能,哪来那么多鬼,还光逮着绥军上身。”
荆欢站在顾让身后,听着众人的讨论,眸光闪了闪,双手不自觉捏紧了衣摆。
“三声鼓之后呢?”顾让打断众人。
众人看向姜索阳,姜索阳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奇怪,费解道:“好像那种癫狂就不见了?我不太确定……只是觉得比鼓声前好打了一点。”
可是什么导致了鼓前鼓后的区别?
众人正思索着,罗岭忽的睁大眼,看向顾让,脱口而出:“是笛声!”
“什么笛声?”
“公主说听到了笛声,但只有公主听到了……”罗岭三言两语说清了当时的情况,他仔细回忆,确定自己没有听到过笛声,战场上那么多声音,谁能在里面听出一段莫须有的笛声来?
众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又不得不怀疑起笛声的真实性来,毕竟那三声鼓是顾让下令击打的,而且除了她口中的笛声,的确没有什么能和绥军诡异的状态变化扯上关系了。
顾让才不管众人在想什么,引导的目的达到了便说出结论:“笛声在操控绥军。”
荆欢呼吸一停,忙垂头掩饰自己的神色。
众人半信半疑。
李页道:“怪哉……笛声能控制人,还真是闻所未闻……”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姜索阳道,“不管是不是笛声控制,总不能任绥军这般打,我们吃不住。”
顾让道:“杀了吹笛人就好了。”
“可只有你能听到笛声……”姜索阳忧虑不已。
“那就我来杀。”顾让淡淡道。
姜索阳愣了愣,吃惊地看着她。
半响,他道:“可你只是监军,不该由你上阵杀敌。”
顾让觉得他很麻烦,杀人的过程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讲究。
她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僵滞。
无形之中,她的态度已经能影响到很多。
刘一平左右看看,打破安静道:“依我看,还是要搞清楚为什么绥军能用笛声控制人,从源头解决才好。”
此话一出,便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对,总不能每次都找那个吹笛人,最好想个办法,就不让他们吹笛。”
顾让看着他们,道:“笛声会让绥国士兵战斗力大涨,笛声停后,绥国士兵比原来更加虚弱,那种虚弱程度,远非他们受的伤能达到。”她看向姜索阳,“你没发现么?”
姜索阳努力回忆:“好像……是这样……”
罗岭倒抽一口凉气:“这听着不太对啊。”
“战斗力突然暴涨,当然会有副作用。”顾让再次解答了疑问。
罗岭慢半拍领会了言下之意,表情顿时变得震惊。
李页沉声道:“如果公主所言不假,那绥国就是在用士卒们的性命换取那种强悍到非人的武力。”
“我滴个乖乖嘞,这是人干事?”
在座的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乍一听此言论,难免设身处地代入了一下,心里顿时不好受。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们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