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武玉梅也不搀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张来旺讪讪道:“老妹儿,你划个道出来吧,别难为你哥。” 武玉梅说:“很简单,我只要照章办事,该怎么验收就怎么验收,别拖我,别卡我就行,我不要减免费用,我做生意的,不是要饭的。” 张来旺不可置信,以他四十八年的人生经验无法理解,为啥有人会把真金白银往外推。 其实武玉梅也不能理解,但她还是严格按照老黄的交代应对。 “我不要特殊待遇,我只要三样,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张来旺沉默了几秒钟,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就像先前他不能理解武玉梅为啥不用献身傍上自己的大粗腿一样,别人不卖,他只会觉得价钱没谈拢,这次也一样,武玉梅不接受减免优惠,可能是胃口太大,想要永久免租吧。 “行,我回去再请示领导。”张来旺说完,夹着包匆匆就要走。 “站住!”武玉梅跺脚喊道,“赶紧给我验收。” 今天是周末,验收是组织不起来了,再快也得周一安排,周二进行。 这个周末,船厂区愁云惨淡,谣言漫天,秦德昌借民间舆论攻击殷永琛的同时,他踏上寻求外援之路,亲赴省城找直属领导陈情。 他不是去告状的,单位一把手搞不定二把手,属于班子团结问题,责任还是你的,他找领导是想延迟退休,站好最后一班岗,耗死殷永琛。 省国资委是正厅级单位,但一把手是高配副省级,主任听说秦德昌来拜访,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老秦六十二岁,现在已经是延迟退休状态了,再延迟说不过去的,又不好拒绝,只能请他吃个闭门羹。 …… 玉梅餐饮是稳了,幕后操盘者易冷深藏功与名,这才是老特务的做事方式,借势布局,深藏不露,没人知道他才是幕后主谋。 周末本想带大家放松一下,可是周六上午他忽然接到冯姗姗的邀约。 易冷不太想赴约,他又不缺这一口,现在最不能和冯姗姗有关系的就是他了,但是听冯姗姗的意思是遇到大事情需要商量,还是来了,其实有啥话不能电话里说呢,还是想见见人。 两人在私密的包间里坐定,冯姗姗说出自己的苦楚,怀了唐力的孩子,短期内没法离婚,但是自己又不甘心,想征求一下黄师傅的意见。 “这和我有关系么……”易冷心里说。 “还记得那天我在楼顶说的话么,人生除了生死没大事,你经历了死,现在又要经历生。”易冷说,“西方那一套天主教的观点我们不去管,我只想问几个问题,第一,你能保证以后的婚姻幸福么?” 冯姗姗摇摇头,唐力是不可能改变的,人到了三十岁还这幅样子是指望不上的,不出事的话,他能作一辈子的妖。 “第二,你能保证这孩子的成长过程不受唐家的影响么?” “第三,将来闹离婚,你能保证获得这孩子的抚养权么?” 这两个问题,冯姗姗都有答案,这个孩子对唐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自己只是一个孵化器而已,假如段子里说的那种保大保小的情况出现,相信唐家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小。 即便孩子生出来,也势必会被唐家人带坏,一个连狗都能狗仗人势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那时候自己才是真的惨,真离婚的话,唐家一定会把孩子抢走。 这都是完全可以预测的事情,现在不决断,将来有的是苦吃。 其实冯姗姗早就有了决定,和老黄商量是想取得他的支持,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老黄会支持自己了。 还有一个动机是分享秘密,两个人只有共享一些秘密才会加深关系,我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你,说明没把你当外人,起码是当成男闺蜜级别的,你心里应该有个数。 这个事儿解决了,冯姗姗又提起另一件事,她说非常抱歉,自己可能要调离信贷部,所以贷款的事情要黄。 “没事,我们也不是很缺资金。”易冷说,“装修完了,审批被卡住,现在正搅毛呢。” 冯姗姗能猜到什么原因,这一招叫做招商引资,关门打狗,在某些地域是常见套路,在本地还是比较罕见的,只能说老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行就服软吧。”冯姗姗说,“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实是残酷的,小时候总幻想自己是公主,长大了就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结果呢,王子没见着,地主家的傻儿子倒是有一个。” 这几天冯姗姗被怀孕的事情困扰着,不知道船厂区的八卦,不然也不会劝易冷服软了。 老黄抬腕子看表,好像很赶时间。 “一起吃个午饭吧。”冯姗姗说,“我知道有一家泰国菜,冬阴功汤做的很正宗。” “不好意思,我答应女儿了,今天陪她野餐。”老黄说。 冯姗姗怅然。 “要不一起?”易冷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说完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好啊。”冯姗姗嫣然一笑,她倒是很想见见老黄的女儿。 可是她看到不止一个女孩,两个明眸皓齿纤细修长的少女,其中一个明显是老外。 冯姗姗以为那个中国女孩才是老黄的闺女,可是外国少女却喊老黄爸爸,中国女孩喊的是黄叔叔。 “你老婆是外国人?”冯姗姗问。 “娜塔莎是干女儿。”易冷说。 “我叫黄娜拉。”娜塔莎纠正道,现在她随老黄的姓取了个中文名字,还结合了韩国元素,时髦的很。 路边停着老黄的大,冯姗姗下意识的想坐副驾驶的位子,可是走过去一看,副驾驶有人,是个年轻女孩,冲她打招呼:“嗨~” 冯姗姗点头笑笑,压低声音问老黄:“这也是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