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有一点可以利用,他们实际上没见过面,根本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所以我们可以找人冒充林东家。”耿直说,“只有一个问题,林东家是潮汕人,得找一个会说潮汕话的。” 领导说:“你们谁会说?” 吴斌说:“好像局里有一个广东人,但人家是文职。” 领导当机立断,现在就问清楚,可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人家是广州人,和潮汕不搭噶,根本不会说潮汕话,还说广州话是粤语,潮汕话是闽南话,完全不相干。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会说。”吴斌道。 “你不是说他吧?”耿直心有灵犀。 吴斌点点头:“就是他。” 领导让停车,把那个人,也就是黄皮虎喊到这边车上来一起开会。 易冷上车后,领导问他会不会说潮汕话,能不能给我们的侦查员紧急培训一下。 “想冒名顶替?”易冷笑了,“那也不该学潮州话啊。” “林东家是汕尾人。”吴斌说。 易冷说:“对啊,汕尾人说福佬话,也不认为自己是潮汕人,福佬话和潮州话是有区别的,那边语言复杂,客家话,潮州话,广府话,雷州话,各不相同,就连广州和香港的白话都不一样,北方人听不出来,当地人一听就知道差异。” 领导一听,这是个内行啊,就问你会说福佬话么? “会一点。”易冷倒不是谦虚,他大学主修的还是客家话,潮州话广府话都能说,不那么地道纯正而已,福佬话和潮州话是兄弟关系,拿腔作调说汕尾味道的普通话还是可以的。 “那就教我们的人说几句福佬话,不用多,发音要地道。”领导说。 “你们的人,长相气质上都差远了。”易冷毫不客气的指出,“北方人和南方人脸型轮廓差距很大,气质上更不一样,警察味儿太足,人家是海陆丰的过江龙,眉宇间的戾气狠辣,没有几年的沉浸,是装不出来的。” 这话对,刑警侦查员装什么像什么,但也仅限于在本乡本土,局里有一帮年纪大的老炮儿,让他们扮成刺龙画虎的本地社会人,那绝对在行,可他们也仅限于扮演火碱哥那样的角色,平时接触的多嘛,自然学得像,他们平时见的广东人都不多,更没见过汕尾猛人,上哪儿去模仿,装都没有打样的模板。 “香港那小伙兴许可以。”易冷出谋划策道,“香港有很多潮州人的字头,他肯定见识过,见过就好装,不像你们,见都没见过,照猫画虎都不像。” “梁警官是文职,斯斯文文的,恐怕不行。”领导说,“再说人家是香港警察,没有义务帮我们做事。” 如果这是自己的活儿,依着易冷以前的脾气,一定是各种阴阳怪气,嘲讽领导,非逼着领导按自己的想法办才罢休。 但此时的易冷只是笑了笑,说领导你说得对。 黄皮虎到底是局外人,无法参与案件侦破,他又被送回那辆车休息,而梁骁被叫过来询问可否配合侦破工作。. 梁色儿欣然同意,他说我是警察,这是我的义务,至于语言方面更不用担心,我小时候在启德机场旁边的棚户区长大,我邻居一家人就来自汕尾,福佬话我从小就会说,我的太太就是潮州人移民,所以潮州话我也会说。 至于扮相方面,梁色儿更没问题,他在调毒品调查科之前是做cid的,就是刑警,而在做刑警之前,又是做军装警员的,就是那种穿着绿色制服系着天地线武装带在街上巡逻的pc,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包括潮州佬堂口的矮骡子们,他来照猫画虎,可以画得像。 一切紧锣密鼓的进行起来吧。 回到城里,易冷依旧回店里上班,谈笑风生招呼客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武玉梅也不问他,男人想野就让他野,只要还回来就行,多问一句都算我输。 此时还不算太晚,易冷溜达一圈,看到秦德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对面照例摆着一只黄皮虎布偶。 他拿了一副招呼走过去,不请自坐:“爷们,换真黄皮虎陪您喝一盅。” 女婿陪老丈人喝酒,不过分吧。 秦德昌抬眼看看他,说:“让服务员换白酒。” 老头是真心郁闷,真心想找人喝酒。 他不算很喜欢黄皮虎,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够稳重,太顽皮,如果自己有女儿绝对不能嫁给他,外孙女将来找对象,也不能找这种人。 但是作为领导,他看人还是很准的,这小子是个干才,虽然调皮捣蛋,但心正,能力突出,部队就喜欢这样的刺头兵,企业里也需要这样的闯将。 假如自己还是船厂的一把手,说不定会特招这小子,给他弄个编制,为船厂攻城略地去。 唉,俱往矣,现在自己只是个退休老头,无权无职,还想着安排别人,不被别人安排了就谢天谢地了。 唐先森看不惯自己退休之后还指手画脚,把自己提拔起来的中层全部边缘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自己写信给省里举报他,现在唐先森要搞退休廉洁审计,把自己在位时提拔的干部,签订的合同,批准的业务,全都拿出来审视一遍,拿放大镜看一个人的毛病,就算是神仙,也能给你挑出一大堆来。 现在的情形是,唐先森要把退休的老秦整垮,往死里整那种,进监狱的那种,搞得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和秦德昌说话,更别说喝酒了。 有些讲义气的老工人不怕这个,但秦德昌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去,他以前享受孤独,现在忍受孤独,见不得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家,渴望接触人气,白天他去超市闲逛,一逛就是几个钟头,吃饭要么自己 老秦最喜欢黄皮虎火锅店,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永远都有人,服务员永远笑脸相迎,嘘寒问暖,在这里他能得到暂时的温暖。 黄皮虎一听老头要喝白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