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遇事难免多思量些,但事急从权,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道友一会儿往哪儿去?”棠梨转头去问花逐尘。
花逐尘说:“自然是另想办法猎杀赤雕,侠义榜的任务还未完成,我不想白跑一趟。”
棠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神秀谷来去不易,若真是无功而返,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于是她整顿了笑颜,扬声道:“不若这样,这神秀谷波云诡谲,凶险万分,道友你一人上路终归冒险,而我们又正好差个帮手,不如你与我们同行,一来可以彼此保全,二来若是有赤雕,我们也可帮你猎杀,如此一举两得。”
花逐尘闻言眼帘微垂,上扬的眼角潋滟着光华,他仿佛思绪翻转,整个人宛如沉浸在迷雾里般神秘。
“如此……倒是有劳诸位了。”花逐尘抬手谢道。
洛川见他伶仃清瘦,为表诚意,主动送了花逐尘一枚丹药,说可以疲累时含服,对维持体力大有裨益。
他们略微拾掇了头面,继续按图索骥。
棠梨走在花逐尘身边,对他轻声说:“方才多谢道友相救。”
花逐尘笑容清浅,凤眼像敛着万千柔情,温声细语道:“棠姑娘救我性命,我不过只还了少许,哪里当得了谢字?”
棠梨眉眼带笑,杏眸乌黑闪亮,走在路上一言不发,倒是花逐尘主动挑起了话题:“棠姑娘和洛兄来神秀谷,似乎不是为了猎杀赤雕?”
她闻言整顿了措辞说:“不是,实不相瞒,我是兰泽峰少仙主,而那位则是灵丹阁阁主的二徒弟,我们来此是为了寻一灵草,待找到后即可返程。”
这个事情她事先传音了洛川,征得允许后才向他吐露,大家毕竟是要同行而往,入谷的目的必定隐瞒不住,与其到时碰上冤家后解释,还不如趁空隙说清楚,免得彼此揣测怀疑。
花逐尘听了解释,倒也没有过多表情。
神秀谷山路崎岖,众人沿途行走,洛川他们在前方探路,可棠梨却发现,丹修们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了。
洛川行至一处密林,蹲下身从枯叶里捡起枚已然碎裂的玉珏,他背对着众人,棠梨只能看见男子颀长的身形微颤,身躯僵硬,仿佛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丹修们也全都面色苍白,双眉紧蹙,站在洛川身旁窃窃私语。
“这是大师兄的随身令牌!”
“莫非大师兄在谷内遭遇不测?”
“应当不会,据说大师兄请了天门山剑修相随,不该出事……”
棠梨思索片刻,还是走到洛川身边问道:“与道友的师兄有关?”
洛川将碎裂的玉珏收好,用帕子裹住放入乾坤袋里,他眉眼略显激动,调整许久才回应道:“是,许是途中生变。”
棠梨听他嗓音沙哑低沉,显然心绪不稳,暗自想原来这俩师兄弟并非势同水火,原来在洛川心里,多少还有些同门情谊。
“听闻道友的师兄有天门山剑修扶持,想必只是遇险,而非不测,道友暂且不必事事往坏处想。”棠梨轻声说道。
洛川整了墨绿的长衫,再抬眸已是仪表堂堂:“多谢少仙主,我们赶路吧。”
他们一路前行,洛川发现师兄的踪迹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差,因为有不少灵植上,残留了打斗的痕迹,还有少许血迹。
最后他们顺着踪迹和图册指引,找到了一处峡谷,刚一进去,棠梨便远远感到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峡谷内杂草丛生,山林清脆,溪水潺潺,看起来宁静而祥和。
可在峡谷深处,却隐隐传来一股凛然剑意,叫棠梨不由得打起精神来。
若如她所想,洛川的那位大师兄大抵就在峡谷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