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好像也格外冷些,纪濯却像感受不到这寒冷,常年住在潮湿的房子里没有阳光照耀,没有暖和的棉被和碳火,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少得可怜。
他不冷吗,怎么可能呢,只是他心里的冬天比这里还要寒冷一百倍,一万倍。可没有哪一道阳光愿意落到他身上。
有时候可怕的并不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而是黑暗里有过一片光后却消失不见。
苏梦跑得累呵呵的,怎么感觉越拉越拉不动,看起来这么瘦,怎么拖不动了。
苏梦一用力,手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弹了回去,背贴上了一个单薄的胸膛,怎么感觉更冷了。
苏梦本来就跑得有些累了,后面的人还不配合,心累的转过头看看他在干吗?
纪濯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好像在问她“停下来干什么。”
苏梦有些无语……
“乖哈,先跟我走,到时候再跟你解释。”苏梦放平了语气,有些讨好,转身又准备拉着他走。
“是老爷回来了吧。”语气很笃定,没有任何怀疑自己的猜想。
如果不是他回府了,沈凝枝着急忙慌的来找自己?话才落地,苏梦身体一僵,停下脚步,不知道如何解释。
眼神闪过一丝倒影,怪不得,怪不得她昨日行为如此古怪,是怕被责罚啊。
纪濯面无表情,唯一嘴角留下的一缕阴暗,幸好他本来就不抱有过任何希望。
纪濯看着停在原地的她,把手抽回,脸上恢复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我认得到路。”淡淡的说出,没有任何情绪。
苏梦心中有苦说不出呀。
我也想给他解释,说我不是沈凝枝?我来着只是为了任务?谁信啊!
她们刚到院子,那个奴婢也到了。
她笑语盈盈的看着两位主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公子,小姐,老爷在大厅等着你们。”
苏梦此时也将衣物整理好了,点头示意,一身淡粉对的衣裙勾露出芊芊细腰,玉佩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乐声,悠扬动听。发尾用簪子随意盘起,像贯穿山谷的晚风。
还没到大厅,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好生热闹。
苏梦和纪濯一进门,就发现父亲抱着一个孩子,被他逗得开怀大笑,他便是二姨娘的孩子沈锦玉。
今年只有八岁。
好可爱呀,要不是现在人多,苏梦巴不得跑上去捏下他肉嘟嘟的脸。
“咳咳””
“夫人可是着凉了”旁边的奴婢低下身去,听何氏的回应。
那何氏就是沈凝枝的娘了,一身艳丽的衣裙,发冠高高梳起钗着金镶玉坠,一瞥一笑便妖艳众生。
与一旁的二姨娘,形成鲜明的对比。
翠绿的玉簪盘在乌黑顺发上,闲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如柳,让人心生爱惜,温婉可人。
“老爷,枝枝来了。”坐在主侧的夫人开口道。
沈胆着才注意到他们来了,把沈锦玉放下,沈锦玉便跑回来二姨娘身边。
“枝枝跟小濯来了,为父这么久不见你们了,来让我看看。”沈胆今日很高兴得很,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可能是思子心切,沈胆巴不得现在走到他们面前,但介于自己是府中的老爷,他一直觉得要有威严在,才能管好府里,索性就坐着等。
“父亲。”苏梦现在跟以前毫无联系的人相处,还称他为父,苏梦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
沈胆听了乐此不彼,随后望了望一旁的纪濯。
说来,纪濯在府中唯一敬仰的人也只有沈胆,也许是沈胆在难民中救了自己,出于感激。
不过府中有人传,这么多难民怎么就篇篇选了纪濯,肯定是外面的私生子,何氏问过,但他都敷衍回应,这件事现在还被轮为下人们的下饭菜。
“老爷。“
沈胆邹了邹眉,“叫父亲。”
此话一出,旁边的何氏有些安耐不住了,强颜欢笑道。
“老爷,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他并不算我们沈家人,外人听了去,又要乱说话了。”
纪濯在一旁看好戏般的站着,好像不关他的事,苏梦看着着剧情,一脸懵,原著里面沈胆没有收纪濯为干儿子呀。
难不成是我来了,导致的剧情发展。
“现在,不就算沈家的人了。”
纪濯看着沈胆一心要收他为子便应了声“父亲。”
沈胆喜笑颜开,要赏赐下人,下人们个个说着好听的话,只有何氏的脸黑得可以砌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