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小陈道:“去东门。”
“是,少帅!”小陈将方向盘一转,在风系异能地加持下,平稳地驶向了东城门。
“哥!”周行惊呼,“你不会是想从东门进城吧?”
周如海淡淡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疯了吗!”他真想掰开他脑壳,看看这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东西北三门,非城破不开,这是规矩!”
“南城六点前不关门,这也是规矩,他们不是照样破了吗?”
“行,行,”周行被他噎了个仰倒,“但进城没刷身份卡,即便进去了,你也什么都干不了,和黑户没区别!”
“我明天出去重新刷一下。”
“你明天还要再开东门?”周行难以置信道,“而且东门进去直接就是主城,我们三个进去就罢了,他们俩还在观察期,从没有人能在观察期进主城!”
周如海失去了耐心,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我做事情居然需要听你的指挥了?”
周家是个老派的家族,至今仍保留着森严的内部等级,灾变后周行刚被带进周家,周如海只要站着,周行就没有坐着的份儿,碰上他脾气不好,拿筷子直接扔到周行脸上也是有过的,也就他姐和他妈接连过世后,周如海收到的打击太大,脾气都变了,对周行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以至于他竟有些忘形,此刻才骤然大惊,连忙低头道:“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就闭嘴。”
谢铭瑄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心中极为复杂。她原是厌恶特权的,可如今却要求着周如海动用自己的特权,冒险帮她,这让她觉得内心难以自洽。可担忧冯叔和火吻的心情,又盖过了她难以自洽的心情。
“谢谢。”她小声对周如海道。
对方浅浅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猛士车行驶到东城门,这还是谢铭瑄第一次看到金城的东门,它其实不像南城门那么恢弘,但却有种别样的寂静和肃杀之感。
吊桥高悬,护城河被风卷起阵阵浪花,周如海道:“车不可能金城了,我们步行进去吧。”
谢铭瑄皱眉:“护城河怎么过?”
周如海眼神快速略过她和梁英哲,淡道:“飞过去。”
说罢已经一手一个,拎着周行和小陈越过了护城河。
他是风系异能者,在大风之中反而身姿灵敏,丝毫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
可谢铭瑄是金系异能者,是靠着脚下的金属将自己推至半空实现飞行的,在极端天气中劣势便显现出来了,几乎很难保持身形的稳定,更别说还要带着梁英哲了。
周如海回头看了一眼晃晃悠悠飞在空中的二人,将周行和小陈扔在护城河对岸,连忙折回去接谢铭瑄。
他看上去十分正人君子,动作规矩,和拎着周行和小陈时无异,谢铭瑄知道现在不是逞强时候,但梁英哲心里却仍不是滋味儿。
他其实周行想的一样,既然南城提前关了门,那外宿一晚,明日再进城也没什么,即便南城出了什么事儿,有火吻这个S级异能者在,想要护冯叔周全想必不是难事儿。但看着谢铭瑄焦灼的神情,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
周如海想了想,拿出两个一次性口罩递给谢铭瑄:“你俩带上,别把脸露出来。”
见二人分别将口罩戴在脸上,他转身去城门处敲门,三短一长,反复敲了五次。
半晌后,大门晃了晃,缓缓被拉开。
老张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兵,跟着周家军从巢市一路来到金城,在城外曾跟随少帅周如海鏖战七日,肃清了围困金城的丧尸,立过个不大不小的功劳,于是得了个东城门看守的职位。
这是个再清闲不过的工作,因为众所周知,金城的东西北三门,非城破不开,所以老张的日常工作便是喝喝茶,看看书,待遇丰厚,过得好自不在,哪怕是震动基地的九零五赏金猎人大暴动,也没有波及他的生活,悠哉地吃了几天瓜罢了。
只是12月22日这一天,整个金城都氤氲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先是南城□□,临时政府下令紧急关闭主城南门,避免动乱波及主城,后来天色忽暗,室外开始狂风大作,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股反常的意味。
在这令人七上八下的反常中,老张裹着棉大衣在办公室喝着茶,忽然听到城门处传来了沉闷的响声,他凝神细听,那声音三短一长,整整重复了五次。
是军方高层的暗号。
他连忙放下茶杯起身,一路小跑到室外将门打开,探头出去——只见他的顶头上司,少帅周如海带着四道高大的人影,正矗立在东城门外的瑟瑟北风之中。
“少帅?您怎么……”
周如海打断他,简短道:“我今天有事儿必须进城,但是南门关了。”
老张反应过来,据说少帅一个星期前出城办事儿去了,没想到竟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南城据说打得昏天黑地,城门处的人定然是锁了门躲起来了,那有人给这位爷开门!
他连忙将众人让进门内,城门处有深深的拱形隧道,挡住了狂风大作的天气,被风吹得七倒八歪的几人这才喘了口气,跟着老张进了他办公室。
“您怎么这个档口回来了……”
谢铭瑄敏锐地发现他话里有话,眼神连忙看了过去。
周如海问道:“城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主城是没什么事儿……”老张忌惮地看了带着口罩的二人一眼,周行和小陈他远远见过,知道都是周家军的高层,只谢梁二人身份不明,涉及军方的情报,他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没什么需要避讳的,直说就行。”
既然少帅大人都发话了,老张也没什么好避讳地了,忧心忡忡道:“南城的两派势力打起来了,临时政府紧急召开了最高会议,估计是想让元帅出兵帮忙镇压,现在都在仪事大楼,不知道什么情况。”
众人都是大惊,谢铭瑄连忙问道:“那南城呢?”
“早上双方打起来之后,主城通往南城的门就关了,具体情况没人知道,从城墙上看,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