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抬头看见谢成吟,接着便“啊”地一声发出了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
谢成吟连忙后退举起双手:“不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喂!你们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一听就是街上骂战的常胜将军。
女人一身粗布衣裳,但发间用心地簪了一根缠着条细银丝的木钗。她警惕地看着谢成吟等人:“你们是什么人?”
“大娘,我们是来寻人的。这屋子里,有没有住过一个叫……陆皎的人?”
女人绷紧的神色掠过一丝鄙夷:“你们找错门了。这屋以前住的人姓白。早死了七八年了。”
薛让上前:“死了?怎么死的?”
那女人似乎被她吓住,但强装镇定地一叉腰:“还能怎么死的…暗门的女人都那样死。”
暗门是句民间黑话,指的就是窑子,还是最为下贱的一类。
女人似乎凭借这句话给自己找来了一丝底气,她斜了斜眼睛,上下扫视了一下薛让:“你是那边的人来找她的?”
薛让挽袖子就要开始发作:“嘿——你这人……”
谢成吟连忙伸出一只手拦住她:“哎哎哎——你等等。大娘,你认识以前这住的人吗?”
“姓白呗。带着个女儿,天天上香——嗨!一个暗门子!后来死在家里咯。”
大娘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仿佛从别人更为龌龊肮脏的日子里喘出了自己的一□□气。
谢成吟闻言皱了皱眉:“那她女儿呢?”
“谁知道?——喂,傻子!别搁那呆了,人都死了多少年!要喝粥就去我家捞一碗,别整天外头跑!”
大娘骂骂咧咧地领着傻子走了。
薛让没好气地瞪了她背影一眼:“这人讲话真难听!”
谢成吟好笑地哄了她一句:“你别气了,回去给你买糖吃。”
薛让纠正她:“我又不是小孩。”
谢成吟敷衍地点点头,手上“刷拉”一声撕下了那张镇鬼的符文。
大门吱呀着,缓慢而艰难地打开一条缝。里面的灰尘争先恐后地飞出来,仿佛那些生锈、模糊的过往借机逃出深渊,奔向一个不知道怎么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