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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2)

劳丽达抱着在舞会上不出错就可以了的心思学习舞蹈,但为了不辜负安德烈显然花费过心思备课的教学,空闲时间也努力地练习舞步记节拍。在看魔法书、学舞、练习舞步的日子中,她也选定了自己的舞衣:一件落肩的灰色衣裙,腰部有一条宽腰带,式样雅致可爱。

劳丽达每次上课都会提前来到舞厅,在安德烈到来之前自己独自跳一遍舞步。

明天就是舞会了,劳丽达带着激动的心情像平常一样提前在舞厅练舞。她像安德烈第一次为她示范舞步时那样,想象自己的手搭在舞伴身上,腰被舞伴的手轻轻地搂住,迈着熟悉的舞步在大厅中轻灵地旋转。

安德烈比平时早一些来到舞厅,看到她已然变得优美的舞姿,嘴角微微含笑。尽管由于没有男伴的帮助,劳丽达的有些动作的幅度变小,但他一直在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沉浸其中的神情。

“我们的教学可以结束了,我没有什么能再教给你的了。”安德烈对跳完后走过来的劳丽达说。

虽然安德烈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在接下来的教学中指出了劳丽达刚刚跳舞时的一些不足之处,和她把这些动作练了一遍又一遍。

到往常结束的时候,安德烈提议他们最后再练习一遍完整的舞步。劳丽达看着衣着随意、第一节课后就一直扎着只是款式不同的蓝发带的安德烈点了点头。

安德烈在跳舞时比往常更加温柔小心地待她。劳丽达在换动作时不小心犯了个小错误,她紧张地看了看安德烈,安德烈脸上的温柔表情让她大吃一惊,她踏错了一个重要舞步,跳舞停下来了。劳丽达赶忙道歉,安德烈只是回答:

“没关系,你可能是太累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说完,他对劳丽达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就离开了舞厅。

劳丽达看着安德烈被束起来的金发和那条恰好是他第一次教舞使用的蓝色丝带,“我是要去帝都魔法学院找回家方法的,我是一定要回家的,我不会留在这里。”她自言自语似的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好像是在劝自己,也好像是在提醒自己。

塔什婆婆为劳丽达准备的旅行包裹又出现在了卧房中央。劳丽达身上穿着家常衣服站在窗前,灰色舞衣铺在床上,舞鞋也整齐地摆在放着舞衣的床前。她依照杜尼娅的建议把魔法书也还回了图书室,做好了舞会的一切准备。

舞会晚上十点开始,一直进行到凌晨。这是劳丽达第一次参加舞会,还是如此盛大的舞会,在早上她比平时更早地醒过来,眼睛刚一睁开,就想到了今天的重要事情。她紧张不安,索性拿着借来的魔法书去了图书室,在那里消磨白天的时光。直到太阳西沉才回到卧房站在窗户前,等待杜尼娅把舞会装扮用的东西拿进来。

劳丽达换好衣服,身上披着化妆时用的披肩,任凭杜尼娅在自己的脸上和头上忙碌。

“好了,劳丽达小姐。”杜尼娅把一朵鲜花插在劳丽达的头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说。

劳丽达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向一旁歪了歪头,镜子里光彩照人的“劳丽达”也歪歪头。她转头笑着对杜尼娅说:“谢谢,杜尼娅。”

劳丽达感觉自己就像要参加舞会的灰姑娘,穿上了美丽的裙子,过会儿还要坐马车去盛大的舞会,等到明天一切又会恢复原样。她走到卧房空地,双臂稍微抬起,轻盈地旋转起来,让裙子能够飞扬起来;她慢慢停下来,看着服从惯性依然飞舞的裙边,自嘲地笑了笑,“我可没有能够遗留下来吸引王子找到我的东西,”她想道,低头看看自己穿的和大多数人码数相同鞋子,又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鲜花,“这朵花当然也不行。”

既然刚刚已经活动了身体,劳丽达也就深吸一口气,跳起今晚将要和安德烈跳的舞步。杜尼娅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劳丽达跳完一曲,完全兴奋起来了,她环顾四周,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杜尼娅,她兴冲冲地走过去,模仿安德烈邀舞时行的礼向杜尼娅伸出手。

“劳丽达小姐……我只会一点基础步法……”在劳丽达亮闪闪的眼睛的注视下,杜尼娅犹豫地说。

劳丽达欢快的笑容打消了杜尼娅的顾虑,她把手搭了上去。劳丽达在杜尼娅伸出手还没有搭在自己手上时,就已经搂住她的腰,带着她缓缓地跳起来。

没有音乐,没有足够的场地,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窗外鸟儿断断续续的鸣叫声,惨白的月光倾泻在窗前,两人就在窗户前,就在月光中,缓缓移动脚步。劳丽达看着十几天前相遇的杜尼娅,看着她圆脸上愉快的笑容,心里突然充满了对她的温情,她陪着她一起在冬季花木园里发呆,一起逛索德城,为她讲解用餐礼仪,和她一起在这座房子里闲逛,坚决维持她在外的威严形象,她早上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晚上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她,尽管她是奉命来照顾她,但她已经不自觉地成为劳丽达在索德城最亲近的人,就像回风村中的塔什婆婆和神父一样。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劳丽达停下来抱住杜尼娅动情地说。

“这是我的职责,不用谢的,劳丽达小姐。”杜尼娅在不弄乱劳丽达造型的前提下也双手环抱住了她。

劳丽达松开手,稍稍抬起身子,刚想开口对杜尼娅再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您觉得安德烈大人怎么样?”杜尼娅看着劳丽达的眼睛探询道。

“是个认真负责的好人?”她对杜尼娅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些不解,“为什么问这个,杜尼娅?”

“只是随便问问。”杜尼娅思忖着慢慢说,“您作为帝都魔法学院的学生,不应该为任何人停下脚步,不要辜负神赋予您的天赋。”她注视着劳丽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劳丽达觉得她的话别有深意,似乎在暗示着她和安德烈的关系。

杜尼娅说完后又回到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没有回答劳丽达对她的追问,就像她们相识的第一天那样,躬了躬身,以准备马车为由出去了。

劳丽达因为杜尼娅意味不清的话回忆起她和安德烈的相处日常。初见时冷淡的安德烈,走廊里脸红的安德烈,教学时严格的安德烈,送礼物时狡黠的安德烈,跳舞时温柔的安德烈,以及今天,劳丽达看见的匆忙离去的安德烈的背影……她本想辨别哪一个安德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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