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
“……”
笑容还是记忆里那般温敛亲近，温小倩不由得想起高中时自己斩了多少段黎然的桃花运。
高中的黎然美不自知，或者说太过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一直坐在角落安守本分却发着光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少青春的悸动。
因为都被温小倩截胡了，那些男生让她代交的情书礼物，尽数躺在垃圾桶里尘封。
原因无他，就像黎然说的，好朋友嘛，一起单着下地狱。
但现在温小倩有些后悔了，她好像无意间助推了好友在某些癖好上越走越远。
正思着过，耳际传来黎然不耐烦的咂声，看着手机还烦躁地轻跺了下脚。
温小倩从来没见过她这样，问她干嘛。
黎然立马告状似将李剑发来的聊天信息举给她看，秀眉极度纠结:“你看他……”
温小倩上下翻了几条信息，不由得幸灾乐祸:“虽然又普又油，但你可是第一次被告白了欸。”
黎然重重叹出口气，半死不活伏到桌子上:“肯定是我上辈子造孽了，上辈子杀猪这辈子被猪追……”
温小倩噗嗤笑出来，拍着胸脯很给人安全感的样子说:“看姐怎么搞他，你手机给我。”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出花来，黎然凑上去，看她发了一句哥哥～
“……”
“你发的都是些啥呀，”黎然难堪得想抢回手机撤掉消息，却被温小倩侧着身拿手挡开，底气十足:“哎呀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你看着就是！”
然后开始甜腻腻的让李剑哥哥发中秋红包。
黎然感觉眼前更黑了，温小倩这种自损名声的做法是向来自以为存在感很低的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要是公司的人误会她怎么办？
要是许经理……
黎然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对面的李剑沉默了十多分钟，开始怪声怪气:“哈哈哈钱张嘴就来，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后面还有一长串，黎然头痛就没去看，只知道李剑又在破大防，暂时不会骚扰她了。
“看吧，”温小倩得意的头头是道:“对付这种恶心的人，你要比他更恶心。”
“是啊是啊，”黎然敷衍两句，想着趁李剑在公司说她坏话前先灭他口。
“你用不着担心，”温小倩想当然说道:“他这样的人在公司绝对不受待见，不会影响到你的。”
黎然就事论事告诉她:“可他在公司就是另一副面孔，所以工作人缘也可以，上个季度还是销售冠军。”
温小倩立马转移重点:“那你要和他试试？”
“怎么可能，想都别想。”黎然厉声拒绝。
反应这么大在温小倩看来又是另一层意思，她喜欢那个老帅哥。
那怎么着都得把人拉回正道上来！
于是她划拉着手机，状似不经意提起:“你记不记得我们班的校草？他暗恋过你！”
在黎然惊讶又茫然的背景下，温小倩隆重为班草口述三百字小作文，最后以一句吐槽结语:“那你怎么又记得数学老师喜欢在什么时候上厕所？”
黎然尴尬一笑，温小倩推班草微信过来时她又摇着头不接受。
“为什么啊？试试都不行？”
温小倩觉得黎然简直不可理喻，那可是她珍藏的十大校园美男之一，白给都不要？
黎然没回话，她只是不想过多参与无谓的人和事。
但温小倩喊出那句为什么时，原本就盘踞在她脑海里的模糊人形开始朝她走近，面貌渐渐清晰，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倒映着她见到真正想见的人该有的表情。
她想许经理了。
黎然忽然有些落寞，他们的时间轨迹不一样，呈现出来的人生不应该有过多交集，那为什么她还想追上他的距离。
妄图站在他的身边。
*
傍晚，黎然告别温小倩，打了滴回公司。
她踩着饭点回来，上铁楼梯时喷香的饭菜味勾着她饥饿的胃。
许知源正在厨房忙里忙外，他就在余晖下，泛着柔光，凸起的锁骨汗涔涔盛着光。
院长也是这个时候热火朝天的在福利院做饭，黎然无端想着，鼻尖发酸。
他们无法陪她长久。
莫名的她眼前生出院长佝偻的身影，在锅碗瓢盆中忙碌着，渐渐的又和许知源重叠在一起。
黎然吸了吸鼻子，感觉心空了一大块，站在厨房门口抓着门框，忍不住唤了声:“许经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