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说不清到底是快,还是慢。 穆然间,一个脚底板从天而降,并快速地放大! 李余年身心俱震!心神一下子从天空外钻回了体内! 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这一踏,耳边的石块炸裂,尘土飞扬! 刚要起身,一记鞭腿来袭,正好预判在李余年起身的高度。 李余年只得再次施展驴打滚,狼狈至极! 一招失利,想起身都成奢望! “啪!”又是一脚! 踩在了李余年交叉架起的小臂上,两人进入角力! 小臂上的骨骼咔咔作响,好好的体会了一把胳膊拧不过大腿! 李余年心下一横,将错就错!双手一松,同时头颈急扭,分厘之间,错开了寇准的脚踏! 紧接着,双手一紧,锁住寇准的脚踝。挺身拧腰,来了一个死亡翻滚! 一切发生得太快,寇准只觉得脚下一松,踏空!接着一股巨力夹着他的脚踝,开始三百六十度旋转! 寇准心惊!急忙跃起身形,悬空顺着李余年翻滚的方向转身! 李余年终于借着翻滚起身,马步扎下,身体后仰,双手用力一拉! 主客异位! 悬空的寇准被一把被拉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还没完! 一股巨力锁着他的脚踝,强行掰弯膝盖,坐在了他的背上。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寇准聚集全身力量,扭身一记手肘砸在李余年后背上! 后背的剧痛几乎使人晕厥,一口鲜血喷出!李余年大叫一声!咬牙再次掰着寇准的脚踝后仰! 寇准身体被反向弯曲,背部被李余年的背死死压住!脊柱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锥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完了!脊柱要断了! 李余年拿捏住分寸,咬牙坚持住,他在等! “够了!”一句低喝声从点将台上传来! 寇霆山! 李余年松开脚踝,长吁一口气,反身一把拉起寇准。 二人同时面向点将台,抱拳行礼! “李余年,你可愿意从军?”寇霆山问道。 “回禀将军,草民下山不足一月,尚未有此打算。但若大遂有难,草民必义不容辞,身先士卒!” “也罢!初出茅庐,连花花世界都没见过就拉你当兵是不太合适!你几时有意投军,随时可拿着令牌去找准儿。” 寇霆山没有勉强,丢出一个令牌。 李余年接在手,一块五角军令牌,青铜制。 正面正楷写着一个“遂”,背面刻着一个“寇”字略小。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没来得及看清,大概是军部番号。 “谢寇将军成全!” “准儿,你可认输?” 寇准走到李余年身边,高举起李余年的手,对着周围官兵高声喝道:“胜者!李余年!” 李余年手里的黄铜令牌闪闪发光! “胜者,李余年!”寇准再次高喝道! 喝彩声再次爆起!盾牌敲击声此起彼伏! 明眼人看见了令牌,这就说明李余年是自己人,输赢都不丢人! “随我回营!” 寇霆山起身,随从牵着两匹马走来。 寇准翻身上马,回身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抱拳与李余年告别。 李余年作揖相送! 待寇霆山一行人走远。 窦渊飞奔而上,肩头卡在李余年的腋下,一手拖住李余年的腰杆,一手拉住李余年的手臂,架着李余年疾步向马车走去。 刚一进马车,李余年强行憋住的内伤发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窦渊吓得不知所措,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 麝月比较有经验,把李余年放倒,一手挽起李余年的头,一手掰开他的嘴巴。 “放心吧,死不了的!有什么药快拿出来,通通倒进去!” 麝月信心满满,全然不顾怀里拼命挣扎的李余年。 窦渊将信将疑地投了几颗疗伤药。 却被麝月一把连瓶抢了过去,直接就往李余年的嘴里旋。 李余年瞪大眼睛,心里一阵发苦! 襄阳城的西门外,在一行人回城外军营的路上。 “服不服气?” “不服!不过挺有意思的!” “哈哈哈!好!不服气就好好努力!” 寇霆山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想起了自己年轻时,遇到的那个人。 李余年这次没有晕倒,回到客栈后一头钻进了偏房。 秋风瑟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襄阳一夜入冬。 清晨,李余年套好马车,把行李都搬上了车。 麝月穿着碎花冬衣棉袄,披着一件火红的棉披风,在李余年面前嘚瑟好几趟了。 缘由是临买时,李余年说还早,起码要等上半月才能穿。到京城再买,正合适。 李余年掏出一件纯白的带帽细绒披风。帽口与领口毛茸茸的,顶好的白色狐裘,色泽光亮,手感细腻! 披风主体不知以何种动物的毛发编成,白亮如雪,没有一丝杂毛!整体重量轻若鸿毛,触感滑不溜手,有淡淡的温度。针线细致,浑然一体! 领口的系带长长的,随风飘舞! “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披风没人穿!” 李余年一边婆娑着抚摸着披风,一边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麝月眼角抽搐,再挪不开眼睛!身上的火红棉披风,瞬间不香了! 没等着窦渊,李余年在掌柜那留了一封信。 出了襄阳城的北门,渡江北上,穿过了樊城。 一条官道笔直,直通邓州,距离京城仍有一千余里! 路旁霜花未化,远远望去,一片银色,寒风冰凉刺骨! 李余年戴上面皮,头戴黑色幞头,换上一身黑色窄袖棉袍。 一鞭甩起,清脆的皮鞭声响起! “啪!” 马车开始前行。 麝月坐在车厢里,玉手轻轻的抚摸着身上的狐裘披风,神情竟有些痴了!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低声下气,威逼利诱,赌咒发誓才搞到手的。 只要穿在身上,就是血赚! 车行五十里,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余年把车往路边赶了赶。 马蹄声行至车旁,便慢了下来。 “李余年?” 一声轻问,细软甜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