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云年碰了一鼻子灰,成名已久的枪术宗师,打肯定是打不赢的。 “熊把式,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欺负小孩儿。你喜欢打,我陪你打。”窦渊在一旁说道。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牧北渠起身就去拔枪。 李余年赶忙上前拦住窦渊,说道:“哥哥请坐,我来!我来!” “李余年你不要命了!”窦迎雪轻声喊道。 “牧将军军命在身,怎能不尽力就白白送出宝物!再说了,将军成名多年,怎么会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下杀手!”李云年故意大声地说道。 “行了!今天这个局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我都算入了圈套。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三招就算你赢。” 牧北渠拔枪,往大厅中央走去。 李余年微微一笑,卸下腰间的黑龙焰,递给窦迎雪,说道:“帮我保管一下,放心,他打不死我。” “为何不用刀?” “刀不是我的强项,生死一线间,用不好,反而是拖累。” 说罢,转身向牧北渠走去。 窦渊摇了摇头。 这个备选小舅子,天赋还可以,配自家迎雪也勉勉强强。 可惜!头一回见面就要没命了。 牧北渠解下系在枪头上的黑布,一道寒光如雪,一闪而过! 枪尖漆黑锃亮,长一尺三寸。两面开刃,刃宽四寸二,下部有侧向突出之倒钩,钩尖内曲。 枪杆长六尺四寸,握径四寸。实心铁杆,银漆,暗刻兽纹,总重五十二斤! 牧北渠单手握枪,背靠舞台站定。 枪尖伸出,在身前地面上画出一条弧线。缓缓扎下马步,后背挺得笔直,左手在前,右手靠后虚握,架起银枪! 李余年走到弧线前站定,暗自测算距离,至少一丈! 一丈内,越靠近牧北渠,越安全。 一丈外,毫无胜算。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枪该怎么接。 双袖内,两条黑蛇游到护臂上,银色的护臂慢慢变成黑色,表面亮洁如镜。 体内炙流兴奋得飞转旋转,丹田内岩浆沸腾翻涌,气势瞬间拉满! 一口灼热升到胸口,不吐不快! “呛!” 双臂交叉,用力一砸!两个漆黑的护臂间,火花似电,响声如雷! 一步踏进弧线,身影往侧向弹射而出,不停变换方向,曲折前进! 牧北渠面如冰霜,右手骤然握紧枪杆。 黑光一闪,枪出如龙! “当!” 李余年正在飞速移动的身躯,如同被一把巨大的铁锤砸飞! 窦迎雪捂住嘴巴,发出一声惊呼! 李余年一个翻滚起身,人已经在五丈开外。 甩了甩双臂,发麻,险些失去知觉。 黑色护臂上,一道深刻的裂痕,正在快速被修复。 再次来到弧线前,四目相对,牧北渠冷笑一声,再次架起银枪。 李余年看向牧北渠,仿佛置身雷池边缘。只要跨入一步,迎来的就是一道闪电,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一股恐惧慢慢侵蚀心神,一道重压禁锢住了脚步! “武夫行拳,当如骑兵冲阵,一往无前!” 李余年厉声喝道! 半蹲下马步,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心神,来到丹田内的火球前,一头撞进去。 再次置身幻境中的古战场,耳边响起隆隆的马蹄声,杀声震天! 李余年热血沸腾,化身为银甲骑兵中的一员,马蹄飞快,如潮水般,扑向对面阵地! 牧北渠面露异色,眼前年轻人通身的战意节节攀升。奇怪的是,这浓厚的战意不是武夫决斗应有的,而是自己熟悉的战阵冲杀! 年轻人睁眼,双眸红芒一闪,竟笔直的朝自己冲来! 好家伙!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来这么浓烈的杀伐气息! 找死! 牧北渠右手握紧枪杆,猛然发力。 一枪!神龙出洞!黑色闪电再次劈出,势如破竹,重达千钧! “吱~!” 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火星四溅! 李余年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意境,耳边战鼓不歇,鼓点密集,震奋人心! 瞳孔内,一个黑点极速放大!躲不过的话,必死无疑! 凭借挨打多年磨练出来的直觉,李余年一步急停,左手下意识地一记挂拳拔地而起! 枪尖擦破脸颊,深达半寸,鲜血飞溅! 银色枪杆磨擦着黑色护臂,火星四溅,斜刺而出! 牧北渠双手猛然加力下压! 李余年扛着千钧重力,睚眦欲裂,砥砺前进。 一步,两步!地面石板蹦碎! 忽然一步侧滑,手臂倾斜,卸掉银枪的重压! 银枪重重砸在身侧的地面上,石板炸开,尘土飞扬! 一道身影从烟尘里窜出! 牧北渠嘴角上扬,冷笑一声。 窦渊不禁叹了一口气,熊把式可没有弱点。转修枪术前,武夫的近身战也是极其恐怖的! 李余年抡圆了臂膀,一拳轰出! 牧北渠舍了银枪,也是一拳轰出! “嘭!” 两拳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一道透明波纹荡开,李余年身形被轰得倒退飞出! 牧北渠庞大的身躯纹丝未动! 自顾俯身去捡地上的银枪。 眼前身影一晃,一只脚踩住了枪杆! 一个拳头直奔面门而来! 大意了! 牧北渠赶忙竖起手臂,挡下这迎面一拳! 一股强劲的蛮力袭来,牧北渠竟被逼得后退了两步。 李余年双脚站定,立在银枪与牧北渠之间。 双眼内红芒闪烁,耳边战鼓隆隆作响,士兵高喝声此起彼伏。双拳紧握,战意澎湃! 奇耻大辱!堂堂枪术宗师被逼得捡不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