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漆,样式奇特,向两边敞开着,里面是一个院子。 与中原的寺院不同,目之所及,皆是大大小小的圆顶佛塔。 院中央是一座高达五丈的大佛塔,通体由红色与金色两种颜色组成。每级佛塔的塔檐上都装饰了波浪形的金饰,华丽多姿!塔顶葫芦型的圆锥体突兀而出,风格非常独特,有浓浓的异域风情。 整座佛塔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熠熠生辉! 两座略矮的边塔紧靠在主塔的两旁,白底金顶,对称有致。 主塔,边塔的下方皆是一座方形的建筑,连成一座主体建筑,占地颇广。有钟声,唱经声传出,想必就是正殿了。 一群小沙弥聚集在殿外,虔诚地念着佛经。 一个溜号的小沙弥发现了李余年,嘴里呼喝着什么,连带着其余几人一起跑了过来。 他们身着绛红色的僧裙,半边肩膀裸露在僧裙外,样式与藏僧类似。身形,脸庞皆是清瘦,显得光头特别的大,双眼内清澈如水,满是童真。 李余年双手合十,与他们行礼。 尴尬的是,他们说的话根本听不懂,比划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来意。 不多时,一个小沙弥拉着一个年轻僧人,从正殿里跑了回来。 “小僧盛温,是阿难寺的弟子。” 年轻僧人的口音有些怪,但起码听懂了。 终于有个能沟通的人了,李余年激动不已,连忙行礼说道:“在下李余年,来自中原,要去这个地方。” 李余年一边说,一边递上三角铜片。 盛温看着铜片上的图案大吃一惊,问道:“你是从圣山来的?” “圣山?” 盛温指着图案中的出发地,说道:“这就是圣山。” “哦?山上有什么东西吗,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啊。” “圣山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很少有人能走到圣山,施主请跟我来。” 盛温领着李余年穿过院落西角的一片芭蕉林,来到一间矮佛塔前。 佛塔下方上圆,石拱门开得极低,需弯腰才能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仅一丈见方。 正面供着一尊释迦摩尼立佛,四周的墙壁上钉着横板,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佛像。 样式与中原的佛像大抵相同,但细微处有些区别。似乎面相更加古朴生动一些,不似中原佛像那般千篇一律的宝相庄严。 一名老僧转过身来,七十余岁的年纪,身子瘦弱,犹如外面的小沙弥。脸上的褶皱很深,皮肤干扁没有水分,嘴唇青紫,看起来身体状况很差。 偏偏一双眼睛睿智明亮,眉眼之间仿佛有一股自然的祥和之气。 这和尚不简单! 李余年双手合十拜见,而后学着盛温,盘坐在地板上。 盛温躬身递上铜片,说道:“师父,他来自圣山,要去往龙城。” 老僧看了一眼铜片,露出了笑容,说道:“老衲已经辟谷三年,命不久矣。” 一口标准的中原官话。 李余年心惊,下意识地收敛起心思,低头再拜。刚才确实在想老僧这奇特的身体状态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会读心吧? 辟谷三年!高僧无疑! “呵呵,老衲不会读心,相由心生,是施主的心不静。” “失礼了,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无妨,咱们说正事。我们阿难寺百年来有个规矩,寺中必须有一个人学中原话。上一代是我,这一代是盛温。” “这是为何?” “建寺的人叫阿难陀,也就是本寺的第一代住持,他坐化前曾留下一个预言。南瑄国将有一场自上而下的劫难,一个从圣山来的中原勇士将救龙城于水火。” “我就是那个中原勇士?龙城就是南瑄国的国都?” “正是,老衲已然无法给你做向导了,就由盛温带你去吧,这是他的功德。此去行程八百里,路途遥远,为防有变,盛温你去收拾行礼,即刻启程,务必将勇士送到龙城。” “是!” 李余年一头雾水,这没头没脑的,刚好路过一间寺庙,刚好有人在这等着自己? 不过多一个向导也好,毕竟语言不通。 盛温领着李余年回到正殿,拿出一套本地人的服饰。说道:“施主换上这套衣服吧,不然走在路上太显眼了。” “就在这换?” “有什么问题吗?” 李余年抖开衣服,竟是一块灰色的棉方布,四四方方的,简单的格子花纹,四尺余宽。 “这是?” 一群小沙弥笑得乐不可支,上来七手八脚地帮李余年脱衣服。 一下脱了个精光,只留了个底裤。 一个小沙弥把那块方布围在李余年的腰上,然后在腰上打了一活结,于是方布变成了一条长及膝盖的长裙。 上身正常一些,是一件圆领的半臂短衫,也是棉质的,穿上后双臂裸露在外,清凉宜人! 由于不习惯赤脚,盛温给他找了一双草鞋。 穿戴整齐后,将李余年的头发放了下来,拿一根麻绳系在了脑后。 小沙弥们看着李余年哈哈大笑,纷纷冲着李余年竖起大拇指,看来厉害的手势是通用的。 盛温笑道:“他们说,你天生就是当南瑄国人的料子。” “是因为我长得黑吧?” “是的。” 确实,这全寺上下的,没有一个白净的。自己这身黑,在这儿似乎找到了归宿。 说归说,穿上这一身,确实凉爽许多,只是这裙子打起架来似乎不太方便。 收拾妥当,盛温背上行囊与寺里的僧人一一告别。 脸上有一些兴奋,眼中有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