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帮衬了。”
“关云南,按秘律斩首,再密葬。”
九重殿里,赵坤执笔阅案,头也不抬。
王公公听得胆战心惊,全公公倒是见怪不怪。
“那关贵人……”
男子蹙眉。
“全盛,也不必斩首了,直接埋了吧。”然后瞥见桌上一角还放着一方帕子,用毛笔将它挑起。
“关云樾先留着。”
全盛端上一杯茶,低着头。
“奴才觉得若是直接活埋,会很痛苦。一刀了结好歹痛快。”
王公公听完这话,呼吸都要停了。
他欲跪地叩头,却见全盛淡定如常,仿佛在和皇帝闲谈。
赵坤蹙眉,细想这答案,却不理解。
“都是死,还有区别?”
那帕子从笔尖滑落,带着墨迹飘在地上,王公公忙低头拾起默默退下。
“区别大了,陛下,您得空了奴才再和您说。”
赵坤饮茶之际,全盛在一旁研磨。
“陛下,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将慈妃娘娘圈入宫内,无召不得出,每日午时要在宫内罚跪。”
闻此,赵坤眼皮未抬,懒懒地。
“皇后查清了?”
“没有。”
无半分疑虑,也无半分动容,他回忆着什么事。
“朕记得,西湍大捷已过半月,白铮……”
“大将军后日进京,皇上您说要亲自去……”
他微微抬眼。
“朕知道。”
-
白婉思迎窗而立,思绪纷纷。
如今她已在众妃面前表现出被冤,原身性子不刚烈,立刻寻死觅活不符人设。
她需在钟粹宫里静待几日,将眼圈熬黑,将眼窝哭红。皇后估计还有的赖她,还得露面的。
想到这里,她吩咐翠玥。
“给我拿几个话本子,还有辣椒。”
昨儿夜里她将翠玥的随身首饰留下,化成人身,给她讲了入宫后很多事。
皇后魏霜儿是太后侄女,易怒擅妒脾气大还蠢,后宫无人服她,只因原身性子好,便常欺负她立威做样子。
陈贵妃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子,平日说话带刺,不喜与人来往。
淑妃和原身关系好。她的亲姐是原身的嫂子,两人有点沾亲带故…淑妃是小孩子的招摇性子,有时候总能把好事办砸。
不知为何,今日竟不在。
至于贤妃,她是十分公允的人,知书达礼亭亭玉立,在后宫慈妃声名第一,她一定排第二了。
至于她很好奇为什么原身不是德妃,慈这个封号怪怪的,首饰解释,是原身自己坚持不入四妃之列的。
是啊,她恍然明白,贵、淑、德、贤四妃仅次皇后之下,如今她也算把后宫高位嫔妃认了个全。
她点着灯看了一夜话本子,天微微亮又将辣椒放在眼周熏了熏,然后照镜子。
果然是副人见人爱的小可怜模样~
不知道的,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翠玥晨起进殿服侍,看她样子眼睛突然红了。
“娘娘,您那日为何不让翠玥与宁裳对质?”
白婉思拉过她的手,和蔼道。
“我就算了,不能让皇后有机会罚你。”
翠玥听完,哭的更厉害了。
“都是奴婢没用,害得娘娘如此,呜呜呜呜呜~”
白婉思把她拉到床前坐下,宽慰着。
“好啦~我挺满意的,今日可赖床,阴天无烈阳,这样好的运气合该笑笑。”
她从床上坐起来,把她的首饰还给她。
“说来也怪,献寿礼当天,我好像突然开悟了,也有了佛缘。”
翠玥嘟嘟囔囔,“那日真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娘娘突然开口解释,奴婢还以为娘娘又要默默背负所有……”
说罢,冲她一笑。
“奴婢喜欢现在的娘娘,像是回到了在府邸里的那段日子。”
看着翠玥笑盈盈的模样,白婉思稍稍出神。
被封宫的日子真舒坦,不用早起,她赖在床上,突然看到一只喜鹊飞入她的妆台。
她心下大喜,起身梳妆,那喜鹊也不躲,就定定立在妆案前。
前两日,她已使用满三次技能,于是选择升级技能,点物成鹊。
自拥有金手指至今,她都是利用身边各物打探消息。
这虽是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但视喜鹊为吉召,喜鹊来打探,绝不会像其他鸟儿般被赶走。
喜鹊声音低低,告诉她关云樾因私下与寰王互通消息被皇帝关在暗狱,性命垂危。
白婉思蹙眉不展,六王夺嫡寰王看似是最大赢家,最终遗召却是宸王继位。
然而,大局已定,这寰王还这么不安分,这不找死么?
关云樾犯的这个事儿,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饮的牛乳顿时没了滋味。
略略用了些点心,看着天上阴云密布,估么着时辰快到了,她走到院子里,怀里揣了个棉垫子。
她将棉垫子放在地上,跪了上去。
经皇后这么一闹,她宫里的下人更少了,约么着是托了关系离开了,剩下的人,要么是忠心耿耿,要么在后宫并无权势。
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思绪繁乱,眼下正想着如何解救关云樾,忽然头顶一湿,阵阵雨点倒豆子般哗啦啦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