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换好药后,余夏为了拿新的绷带而暂时离开。 只留下无忧和白翎作为左右护法狠狠看守这个对余夏出言不逊的人。 “你……” 不知为何,云遥再次对白翎起了兴趣,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张张合合,犹豫不决。 “……”白翎也盯着他看的很认真,他好像觉得自己见过这个人,但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唯一的熟悉感是源自于他身上的气味……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云遥突然干巴巴问道,想从白翎的眼睛里看出最真实的回答。 白翎不知他如此问的用意,但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他的回答永远也只有一个。 他用力点头。 “是吗……” 云遥好似松了口气,随后,直到余夏拿着绷带再次回来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怎么了?” 余夏真的觉得自己怎么每次进到这个房间,气氛都变得很奇怪,不是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就是像现在这样……微妙的重逢后的感动? 回答她的是白翎,金发青年歪歪头,柔顺丝滑的金发从肩头滑落。. 没什么哦。 他摇头,好看的蓝眼睛是这么回答的。 - “小玉加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自从前日小玉提出她想要帮上余夏的忙后,她就开始教小玉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正巧有了云遥这一个现成的练手工具人,余夏便提议今天的换药让小玉来操作。 说是换药,其实不过就是用碘酒在伤口上重新清洗一遍,没有什么操作难度,就算是小玉也一定可以做到。 但余夏忽略了一个事实。 小玉她……极度恐惧男性。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画面——作为伤者的云遥一脸无语地躺在床上,小玉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捏着沾了碘酒的棉球,在距离床还有两米的距离进行拉伸动作。似乎再努努力,她的手就可以像橡皮一样无限拉长。 她好像光是踏进房间就用尽了力气,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一张姣好的小脸皱巴巴的,一副快出来的表情。 “唔——” 小玉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往前又挪了一步。 余夏为她的进步欢呼:“好样的!小玉加油!” 云遥:“……” 他早早被脱了上衣,露出带伤的肩膀,即使是他,也没法在这种天气光着身子还脸不红心不跳。 “等天黑了她才能走过来吧。” 他冷冰冰地吐槽,抬眼瞥了一眼乐在其中的余夏:“你是故意的吗?” 找一个新手来折磨他。 余夏笑眯眯的:“啊?怎么会!” 她装模作样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我们要给新手一个机会嘛。” 云遥早就看穿了她:“在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笑容收一收。” “诶嘿!” 小玉知道自己这样很不成样子,但心中那股恐惧总是让她手脚僵硬,难以控制。她咬紧下唇,抬头看了眼总是用温柔的目光给予她勇气的人—— “唔!” 她闭上眼睛,心一横,迈着大步冲了过去! “哇!小玉你——!” “砰!” 由于没有掌握好距离,小玉一头撞上了余夏,装着碘酒的托盘哐当一声掉落,里面的液体也全洒在余夏身上。 余夏:“……” 云遥:“噗。” 小玉自知自己闯了祸,顿时红了眼眶,想要用手把她的衣服擦干净,可碘酒哪是那么容易擦干净的液体,深色的污渍在衣物上越洇越大,小玉看着,豆大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呜……呜!” 她又搞砸了,又要惹她生气了。 小玉想要逃走,可余夏却拉住了她:“小玉!”她伸手抹了抹银发少女湿漉漉的脸颊,耐心劝慰道:“只是衣服脏了一点,没关系的。” “你已经走到这里了,现在想要放弃吗?难道小玉说要帮我,只是说说而已吗?” “唔!” 小玉缩着脖子,不停地摇头。 “那就打起精神来,让我看看小玉其实也是个能干的好女孩嘛!” 余夏觉得自己非常有当鸡汤大师的天赋,鼓励打气的话张口就来,很显然,小玉很吃这套。 她控制呼吸,止住了泪水。拿起再次装好碘酒的托盘,鼓起勇气,用棉球沾满液体,颤颤巍巍地伸向青年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 云遥:“……” 看着银发少女一边尖叫一边往他身上一顿乱抹的样子,他感觉头晕目眩,头疼加剧。 实在忍无可忍,他放声吐槽:“叫得这么惨到底是谁受伤了啊!” 小玉:“噫!” 手一抖,差点又把托盘打翻。 余夏:“……”忍住,不能笑! 见伤口消毒得差不多,余夏赶紧收拾好乱糟糟的工具,把抽噎着的小玉送出房间:“好了好了,辛苦你了小玉,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房内,云遥终于能够穿回衣服,经过刚才那出闹剧,他已经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他穿的衣服都是余夏准备的,舒适柔软的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也并不是没穿过这种衣服,但—— 云遥抬眼望向门口的黑发少女,她那一身翠绿烟纱碧霞罗裙衬得人娇俏活泼,明明衣裙比较华丽,可头上却没戴几支发簪,只是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