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乔家主却只是淡淡笑着,虽说在某些方便不太正经,但岁数就在那里,那双快要年近半百的眼睛见过了大风大浪,还是能够看出很多东西的,“只是直觉罢了。” “余小姐,不管您是或不是那位大人,身为乔家子辈能够再遇见您这样的异界来客也是我之荣幸……先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放一边。”乔慎之话锋一转,毕竟这才是他邀请(诱导)余夏来到这里的第一目的,“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讨教讨教,比如说关于这个电力……又比如说——” 他将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的古籍移到她面前,看着那上面一连串物理公式和理论,余夏再一次想起了被高考统治的恐惧…… 不,不对!这已经不是高考范围的程度了! 余夏弱弱地想要提醒他自己其实只是个虚弱无力的医学生时,乔慎之俨然已经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几十年以来独立钻研出来的成果。 余夏:“……” 要不这主角换他来当吧! … 这堂“古代技艺知识研讨会”大概开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重新沐浴到知识泥石流的余夏感觉自己再一次焕然一新,看着那墙壁上的壁灯时,都感觉那发黄发绿的光大抵应是智慧的光芒…… “对了,我记得您是需要黏土对吧?我去找找。” 余夏简直喜极而泣,原来乔家主还记得她最一开始的目的啊! 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呢! 男人起身在不远处的木箱翻箱倒柜起来,余夏则终于有了些闲情逸致开始四处打量周围的物件。她见到桌上摆放着一把还未完工的简易手枪,旁边摆放着散件零件,应该就差最后一步组装了—— “久等了,余小姐。您这是……?” 乔慎之拿着布料包起来的东西回来时,少女正巧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像是做小动作被抓包的学生,脸上带着些心虚的笑意:“啊……抱歉,我擅自动了您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他遇到了瓶颈,无论如何都无法完美组装上的手枪不知被她用了什么方式组装起来了…… “这是如何做到的?” 乔慎之睁大了眼睛,刚想将它拿起,却被少女拦住。她讪讪地笑了笑,先他一步将手枪拿起,很明显,外壳以及内部结构还是松动的,稍微用力一拧,便又被解体。 余夏将里面的零件拆解下来一一摆放到桌上,解释道:“其实这些部件大体雏形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问题是,手工打磨出来的零件尺寸并不精准,几毫之差很有可能就会出现连锁反应,但如果有更加精准严密的图纸或许可以解决这点问题……还有这里。” 她将拆解下来的枪机,炮闩和身管摆放在一起,继续说道:“这一部分可以加上定位槽和闭锁突榫,闭锁机构可以让这把枪发射的时候更加稳定,适合这类小型手枪。” “……原来是这样。” 乔慎之并不能完全明白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这些名词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找了张纸将这些都写了下来。余夏在一旁看着,提议道:“要不我再帮你画一张新的图纸吧?” 他求之不得,将纸笔递给她:“那就麻烦您了。” 图纸很快便画好了,乔慎之细细欣赏着画得无比细致甚至还写上了小字标注的图纸,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您很了解这类武器的构造吗?” 少女一愣,扯出一抹明显不太愉悦的浅笑:“以前……有了解过。” 她不愿意透露,他便也不再多问,能够得到一张比古籍上清晰数百倍的图纸已经是十足的意外之喜了。 “余小姐,这是黏土。还有这个……我想也一并给您好了。” “这是……?” 他递过来一个盒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她打开盖子,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笛静静躺在盒子里。它无疑是拥有着一段年岁的物件,红褐色的表面坑坑洼洼,爬满了裂痕,甚至还缺了一小块口子,估计是再也没法吹响了。 她还注意到,在陶笛笛身的正中央,刻着一个穹字,甚至……还有一个爱心边框包裹着它。 好家伙,在古代文物上看到一个新潮符号的心情原来是这般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点评才好…… “这是我在几十年前乔屏寺还未建成时在那座山上捡到的,当时碎成了几片,我将它修复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一块碎片确实是再也找不到了。” 余夏将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细细端详的过程中越看越眼熟,几乎没费多少心神,马上就想到了当初在千予的描述下,她画下来的—— 这难道就是千予的东西? “为什么要给我?” 余夏看向正对面一直对她微微笑着的男人:“您知道些什么吗?” “不。”他却摇摇头,一直蹙起的眉头终于松开,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意,“或许这也是直觉吧。” 从地窖里出来以后,天色已经灰灰蒙蒙,带着寒意的暮色染红了远处的山峰和脚下的路,远远的,便能听见从院子前方传来的吵闹声。 “余夏!你们在哪?!” “你爹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别,别这样看我嘛!我爹爹才不是坏人,他们,他们一定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余夏!” 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让无忧马上就察觉了她的到来,大步流星走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拉到自己身边,金色眸子带着着急和担忧,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你们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抱歉,我……” 乔家主却在这个时候不轻不重地笑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愉快。 “不用如此担心,我只是和余小姐探讨了一番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