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好奇，陈栖的眼睛一直围着庄俞转，感觉他在学习和模仿。
“我也不知道，应该吧。”
易梦边说，边拿着相机拍照。
“季纯。”
“哦。”她小跑两步，走到庄俞旁边，顺着他的动作，把一旁的调料递给他。
然后庄俞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她，“尝尝，没放辣椒。”
季纯接过来，香气引得她的鼻头微微耸动，她张开嘴，小小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季纯惊喜的眼神，“很好吃，庄俞，你好厉害啊。”
是很崇拜的语气。
“还行吧。”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得意，哪知道下一秒人就跑到陈栖旁边，把他烤好的东西给易梦和于梦窈送过去。
然后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要不要擦擦汗？”
季纯明显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有胳膊上。
庄俞随手擦了一下，就没有再管，见她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决定让她尝试一下。
反正也没人急着吃。
李子航不知道跑哪去了。
另外两个女生，另外两个女生也没闲着就是了。
确实没闲着，于梦窈尝了一口之后，就问了易梦一个问题，“陈栖他爸是不是特别爱他？”
“是啊，非常关爱。”
“怎么啦？”易梦吃着手里的串，不解地问。
于梦窈晃了晃手里串，轻轻地叹着一口气，然后语气微妙地说：“如果这都算手艺，那确实是真爱。”
易梦刚想再吃一口，听到这话停住了抬起的手，“你缺不缺德啊，于梦窈！”
“哎，你别戳我呀，你就说是不是吧。”
“不就是有点儿咸。”
“你确定是有点咸……”
明显就是孜然放的太多，肉也烤老了，有的地方还有点糊。
跟庄俞比的话，大概是老师傅和新手的差距。
易梦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的样子。
“好吧，我吃人嘴短。”
“不过你怎么就看上他了？长得好看？非常爱学习？”
“这还不够让人喜欢吗？”
“够啊，可是你们当了三年的同学，你如果因为这些原因喜欢他，那你未免，未免太肤浅了吧！”
“那样你可以喜欢很多人，他也没什么特别了。”
易梦看着手忙脚乱的陈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连眼里都带上了笑。
“大概是因为他很善良，很勇敢，很巧的，碰上了我。”
她笑着，这次是真的很温柔。
可是柔情蜜意的话说给了不懂风情的人，等于白说。
于梦窈使劲咬了一口手里的串，自以为很靠谱地说：“妖精，我劝你趁庄俞想显摆的时候，赶紧把你的书生领走。”
不去追究一些遣词，易梦觉得她勉强算得上说了句人话。
等季纯和庄俞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剩他们两个在坚守阵地。
一个主厨，一个小帮工。
小帮工十分好学，一会儿帮着拿调料，一会儿问问火候怎么样了。
没有人打扰，两个人搭配着干活还是挺快的。
等季纯把东西放好，才注意到大厨的脸上有一块灰色的印子。
一抹印子正好落在他的脸中央，让这张原本不可一世的脸多了几分傻气。
有点好笑。
“庄俞，”季纯笑着拿起放在一旁的纸，“你的脸。”
“嗯？怎么啦？”
她笑的太太明显，甚至是因为笑的太狠，眼睛都要逼出泪来，轻轻柔柔地湿润了眼角。
庄俞本来还觉得自己有点落面儿，呼了一口气，按着季纯的指示擦脸。
“左边一点……对。”
许是印子太久，抹不掉了，只能洗脸了。
季纯小心翼翼地朝他手心倒水，趁他低头洗脸的时候，她能看到庄俞清晰的脊背，隐隐有骨头凸起。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角仰坐在椅子上，光透过窗户显出她的轮廓。
很让人心动。
理智告诉季纯，这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
但是，她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