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转身看向其他人，“都听懂了吗？”
一片沉默。
“怎么没人吭声啊？没听懂让他再讲一遍？”
“听懂了！”
李子航超大一声应了一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应。
“听懂了……”
“嗯……”
季纯看着自己的同桌，小声说：“听懂了。”
“行，没听懂的人下课去问庄俞，现在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人看着眼色，觉得自己的错题挺简单，不好意思拿出来问老师，决定下课问别的同学。
赵元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大家自习，然后，把庄俞喊了出去。
门一关，于梦窈立马不安生了，“元帅不会吵他吧？”
“不至于，这点事儿。”
“季纯，庄俞卷子让我看看。”
拿着季纯递过来的卷子，于梦窈忍不住啧啧几下，“看看这一个个对勾，元帅不会要收他当关门弟子吧？”
“元帅？”
“赵主任外号，我起的，怎么样？”于梦窈看着季纯，一脸得意。
“为什么是元帅？”总不会是因为他管着整个高一吧？
“主任带着眼镜显得多斯文，人到中年保养成这样的可不多，具体参考我爸。”
“元帅，元帅，重点是在这个帅字，哈哈哈哈。”
她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让季纯觉得有趣又惊喜。
但是她是表示认同的，“确实不多，赵老师长的很端正。”
“可能是工作太忙，才这么瘦削的吧。”
“有可能。”
听到自己的同桌说这话题，李子航表示很无语，“主任都快奔四的人了，你还天天看人的脸，好意思吗你！”
“我好意思！”于梦窈一句话说的时候，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她看脸这件事被李子航从小吐槽到大，早就免疫了，一点不觉得脸红。
这样的场景，季纯也习以为常了，她笑了笑，低头接着看试卷。
直到下课铃响，庄俞才回来，陈栖紧接着被喊了出去。
季纯跟着他，视线一步步落到座位上，忍了忍，没忍住，开口问他：“老师喊你干嘛呀？”
“有个比赛，问我去不去？”
“奥，这样啊。”
“不然呢，你以为呢？”
见他盯着自己，季纯慢吞吞说出自己的设想，“我以为是问你要不要调班呢？”
庄俞眼皮轻颤，有点意外她会想到，故作随意地看过去，发现她脸上带着点不确信，又像是说错了话，不自在地抿着唇。
“调去哪里？”
“一班二班啊。”
季纯刚说完，就看到庄俞唇角勾起，表情明显变得愉悦起来，眼角的笑意连带着面柔和了不少，少了几分距离感。
“成绩还没出来，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是啊。”
化学成绩满分的人，总分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能考到年级第一的人，难道是仅凭借运气吗？
她不信。
“没有，只是说化学竞赛的事。”
“那你去吗？”
庄俞把卷子收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只说了四个字，“哪都不去。”
说完，拿着两个人的水杯，起身离开了。
留下季纯看着他的背影。
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