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还好就是不便宜。
季纯没了心思再看礼物，心里涌出一股悔意。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困扰，易梦没有久待，把陈栖喊出了门。
前面的两个人也很有眼色地转过身去。
留下庄俞帮着季纯把东西放好。
后排难得出现了寂静。
季纯的发呆被人打断，有人在敲窗户，是个女生，有点眼熟。
没等她起来开窗户，便看到女生朝自己的身后示意，她大概明白了。
伸手抓了一下庄俞的袖子，“有人找你。”
庄俞放下书，先看了一下说话有气无力的人一眼，然后才抬头看向窗外。
季纯的目光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个女生曾经和庄俞她们一起在食堂吃过饭。
“庄俞时间最长的明恋者。”
于梦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过来，凑到季纯身边小声说话。
没有回应并没有打消她的热情。
“前段时间我才知道，这是我们初中校友，对庄俞一见钟情，逢节必送。”
很巧，走廊上的女孩刚好向庄俞递了一个礼物。
“ 他不会收的。”
季纯目不转睛地看着，庄俞没有抬手，冲女孩说着什么，大概是拒绝的话。
“妈呀，怎么这次还给人说哭啦？”
事情进展没有像从前一样千篇一律地上演，超出了于梦窈已有的记忆储备。
她语气激动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姿势就直起了身。
“啊！”
“奥！”
季纯皱着眉头揉自己的鼻子，于梦窈则是在摸自己的头。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鼻子了，季纯。”
于梦窈赶紧去看季纯的鼻子，好家伙，鲜红一片，染的周围的皮肤也红了。
“对不起，我忘了。”
“疼吗？”
“没事。”
说出来的话像得了一场感冒，于梦窈有点自责。
不知道说什么好，能做的只有抚摸季纯的肩膀。
鼻子酸得不行，哪怕季纯强撑着，也没能阻止眼泪留下来。
庄俞回来的时候，就见刚才还好好的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怎么啦？”
“我刚才碰到季纯鼻子啦。”
伸手接过庄俞递过来的纸巾，于梦窈小心给季纯擦眼泪，像哄小孩一样逗她。
“我没事。”
季纯擦掉眼泪，露出笑容。
见她只剩鼻尖一点红，于梦窈才放下心，“这么翘的鼻子要是被我碰伤了，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什么呢！”
有些话季纯一点都听不得，嗔怪地看着她。
“嘻嘻。”
于梦窈讨好一笑，转移话题，看向庄俞。
“你说什么啦，怎么人还哭了？”
“没说什么。”
庄俞明显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他微低着头，流海掩住了眼里的几份过意不去。
“那她怎么哭啦，之前你不收礼物，人也没哭过啊？”
“季纯，你以后也学学你同桌，拒绝这件事，他可会了。”
季纯心里一动，扭脸去看庄俞，正好看到他抬头，一脸不爽，“怎么这么八卦啊！”
于梦窈见好就收，不等人发作，紧忙转过身去。
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在季纯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庄俞看了过来，眼神平静。
望着那双没有波动的眼眸，鬼使神差地，季纯开口问：“你说我要不要……”
“什么？”
“没什么。”
季纯回过神，避开庄俞的视线，不停地眨眼睛。
她觉得脑子很乱，很多事情都理不清头绪，在迎接挑战和逃避之间，季纯果断选择了后者。
大概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逃避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因为李鸣进了班之后，把饮料放在座位上后，就朝着季纯走过来。
因为庄俞坐在那，他便绕到了季纯身后。
然后，其他三个人都听到他的话。
一场圣诞邀请。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晚上没空。”
“那明天？”
季纯看了一眼身旁低头看书的人，朝李鸣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明天也没时间。”
“那后天呢？”
后天，后天，季纯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见人没反应，李鸣又问了一遍，“后天你应该没事吧？”
收到了肯定答复，李鸣满意的离开了。
留下季纯面对三份沉默。
过了一会，前方传来一句话，“什么叫锲而不舍，什么叫追求，看看看看……”
“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
“你们几个约了要出去玩？”
一直沉默的庄俞放下笔，扭脸看着季纯。
季纯啊了一声，眼神有点躲避，声音变得很小，“不是，不是和窈窈她们。”
正当她以为庄俞不会再问的时候，头顶传来肯定的疑问，“和陆琰？”
没回答，就是肯定了。
庄俞神色不明地看着女生头顶的发旋，舌头触到了牙齿，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