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俞哪有空理他。
他正对着季纯，看她一直没有睁开眼，语气变得紧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瞬间靠近的人挤压了周围的冷空气，也让季纯放松下来，睫毛颤动起来。
她没办法直接睁开眼，是一眨一眨，慢慢睁开的。
没等说话，就眼里蓄满的水就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应激产生的泪，还是钻进去的雪。
手指在手心摩挲了一下，庄俞才抬起胳膊，控制着力气触上她的眼睛。
“别动，我看一下。”
季纯很听话，一动不动随着他的指令动作，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
“疼吗？”
“眼皮有点疼。”
庄俞皱着眉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
他视线对准站在旁边不敢吭声的男生，对方在他针扎一样的目光下坦白了，“刚才那是两个小球粘在一起的，可能我没捏紧。”
他说完话还比个二，可惜在场的三个人谁的心情都不耶。
“季纯，你眼睛没事吧，要不要找校医看看啊。”
季纯微眯着双眼，摇了摇头，“没事了。”
她就是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庄俞没有说话，让她站到了一边。
雪人戴着的围巾被摘了下来，然后它的鼻子有遭殃了。
“下次还敢不敢！”
庄俞位置都没有来得及挪动，直接把团好的雪扔到男生身上。
扔了两下之后，他并没有如别人想的那样，停下来。
本来端正态度道歉的男生也开始反击，因为庄俞真的一点力气都不带省的，砸的很痛。
“哥，庄哥，我都认错了还不行。”
“不行。”
……
没一会儿，季纯就发现两个人身上都积了雪，实在是算不上你来我往，完全是庄俞单方面碾压，至于身上的雪，是她们班男生是在无力反抗，破罐子破摔，直接坐在地上捞雪弄的。
有人“出气”，季纯看的很开心。
男生动作越来越慢，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了，开始向季纯求饶，“季纯，我真错了，你能不能管管庄俞！”
“求你了，把他拉走吧！”
察觉到有人靠近，庄俞便停手了。
“谢谢谢谢，我立马消失。”
男生跑的飞快，热闹一下子就散了。
季纯的笑，在看到一片狼藉的雪人时，凝住了。
“庄俞！我的雪人！”
雪人如今不仅没了鼻子，身子都只剩半个了，很残缺的那种。
实在是糟糕的让人失去修复的兴致。
向来应对自如的庄俞也沉默了，在季纯快要化作实物的眼神里，露出妥协的笑，“我赔。”
赔也不可能是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早就没了纯白的雪。
季纯也很通情达理地点头。
庄俞原本计划带着人回班休息，半路于梦窈又把人劫走了。
“刚才找你半天，走拍照去。”
几个人站在一起，让路过的同学给他们拍合照，对也想让易梦帮忙拍照。
顺手的事，易梦没有拒绝。
赵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好脾气地笑着，“来，给我也拍一张。”
原本一直在观望的其他班的学生也凑了上来，想要和年纪主任一起拍照，不管举着相机的易梦调度，庄俞一直都把季纯圈在左手边，留着一定的余地，不流动。
“好啦好啦，所有人看着我，要开始啦。”
紧接着站在人堆里的于梦窈说了一句让她一举成名的话，“元帅帅不帅？”
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元帅是谁的时候，一个帅字脱口而出。
人群散去，留下赵元笑着看向于梦窈，沉默不语。
前来解救的易梦，差点把相机搭进去。
“我们打个商量，相机放在我这里，在校期间你要用的时候，随时去我办公室拿。”
易梦相信主任的话绝对是真心，但是这在她心里绝对不是能退让的事情，“老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拿相机来学校了。”
赵元没有很意外，抬手指了指面前几个少男少女，便离开啦。
回班的路上，于梦窈挽着易梦的胳膊，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元帅的建议，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我的东西，放在别人那里，寄存也不行。”
“那你以后怎么记录啊。”
易梦笑着看了眼自己的相机，一脸傲气，“没关系，我还有眼睛和画笔。”
“不亏是我梦姐！”
“客气。”
“对了，你们的礼物都送了吗？”
于梦窈看着季纯问。
“你们都送了？”
一整天，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太惹眼。
“送了！”
“就剩你和庄俞了吧，刚才多好的机会啊！”
是啊，刚才多好的机会啊。
天知道，她和庄俞摆弄雪人最后还打了个空口借条是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庄俞，有点着急。
意外出现的时候，那就不会只有一件意外。
在看到出现在班门口的陆琰的时候，季纯差点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马上放学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除了庄俞表现的十分正常意外，后面的两个人只能瞪大双眼以表示无声的震惊。
如果季纯能听见于梦窈的心声，大概会回一句：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今天要和他一起吃饭。
季纯收拾书包的时候，连庄俞的侧脸都不敢看，更不用说什么送圣诞礼物了。
“庄俞，我……”
“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陆琰和季纯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于梦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