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讨论比赛项目,同时让黎拓可以兼顾自己的工作,林晚樱打算在黎拓的工作室扎下根来。
黎拓:“你住老校区,没必要天天都来这里,一来一回坐校车不麻烦吗?至于比赛的事,我们线上联系。如果有必要,我们再约时间见面。”
林晚樱很坚持,把自己的书籍材料都搬进了黎拓的办公室:“不麻烦。”
黎拓知道林晚樱是怕他反悔,想时刻盯着他,没办法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林晚樱添了一张办公桌。
第二天早上九点,黎拓来给工作室开门的时候,林晚樱已经到了。
她坐在门口的地板上,身边摊开了一堆资料,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
“你可以不用来这么早。我们做游戏的,一般上午十点才开始工作。”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见你了。”
林晚樱仰着头,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睛,面不改色地说着撩人心弦的话。
黎拓知道,她那些好似深情告白的话语和动作,其实是发自真心的。
她确实是等不及想见他,但却不是因为什么浪漫原因,而是因为他是她的竞赛伙伴。
十七岁的他上过当,二十三岁的他应该吸取教训。
黎拓叹了口气,打开门,说:“进来。”
他今后还是调整调整作息,早些来开门吧。
到了十点钟,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的“游戏人”陆陆续续到来。
看人差不多来齐了,黎拓说:“我带你跟大家打个招呼,以后你经常在这儿,难免会碰见。”
“好。”林晚樱站起来,拿上自己的随身小包,才跟着黎拓一起出去。
来到第一个工位,黎拓介绍道:“这是大田。这是林晚樱,她今后会常来工作室,做一个和游戏无关的项目。”
“哦,你好你好。”大田站起来,在格子衬衫上搓搓手,伸到林晚樱面前,表示欢迎。
林晚樱却没有回握,自顾自地打开小包,从里面拿出两颗糖,放进大田的手心里:“你好。”
大田看了眼林晚樱,又看了眼黎拓,迟疑地收下手里的糖。
黎拓见怪不怪,面无表情:“好,下一个。”
林晚樱给工作室的每一个人都发了糖。
当着黎拓的面,员工们不敢问,等黎拓和林晚樱回办公室后,员工们一窝蜂地涌向了关山虎的工位。
“虎哥,这是咋回事儿啊?那妹子要长期在我们这儿待啊?”
“虎哥,你昨天不是说,她和老大不是那种关系吗?”
“这都发喜糖了!到底是妹子还是嫂子啊?”
关山虎也是一脸懵,挠挠头发,推脱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去问老大啊。”
他也觉得这俩人不对劲,但黎拓咬死不承认,他能有什么办法?
“那是林晚樱的交友习惯。”黎拓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她送你们糖,是想和你们交朋友。她遇见想当朋友的人,都会送两颗她妈妈做的牛轧糖。这是从幼儿园开始养成的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觉得很迷惑,众人还是点了点头:“哦。”
黎拓心事重重地嘱咐:“林晚樱她,脑子常常缺根筋,你们多担待些。”
“那没问题!”大田带头说,“好不容易来个妹子,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的。”
另一个女孩发出抗议:“什么叫好不容易来个妹子?我不是妹子吗?”
大田撇撇嘴:“一起写代码的算什么妹子?你蓬头垢面,光脚抠牙的场面我什么没见过?”
女孩抄起一旁的文件夹打在大田身上,横眉怒目:“你再说一遍?”
大田举手投降:“您不是妹子,您是大姐大。”
“哼,这还差不多。”
一群人打打闹闹,各自回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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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拓的大学时光都投入在游戏开发上,对于AI深度学习领域的了解并不深,只知道基本原理,在论坛上围观过一些大牛的见解,真正的实操还从未有过。
但林晚樱相信他能做到,他就没有什么理由怀疑自己。
两人几乎从零开始,查资料,翻文献,找数据,搭网络,建模型,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辛。
林晚樱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她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晚上十一点必须上床,二十多年来一直如此。
黎拓便依着她的习惯,白天陪她做IPSP蛋白质结构预测,晚上再来处理游戏引擎开发的事情。
时间久了,干脆就睡在了工作室。
关山虎担心他的身体状态,特意定了闹钟六点起床,买了早饭给黎拓送去。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黎拓正精神抖擞地健身。
他倚在门边,轻佻道:“哟,这可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你天天熬大夜,还突击健身,不怕猝死啊?”
黎拓又拉了几个引体向上,结束了运动,擦擦汗,接过关山虎手里的煎饼,说:“谢了。”
关山虎坐下跟他一起吃:“我说真的。你们那个什么比赛,不是说得明年开春才比吗?怎么现在就熬成这样?”
黎拓边吃边说:“最初这阵会忙点,得先建一个能跑的模型。等开始进行学习调试了,就会稍微轻松些。”
关山虎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从开始做这个项目,黎拓觉得前所未有地精力充沛,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当然,他也不得不精力充沛。
林晚樱学东西实在太快了,不但完全承担了生物化学的理论部分,甚至有余力来参与他的神经网络设计。他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跟不上她的进度。
这倒让他想起,当年两人一起备战奥数的日子,也是这样你追我赶,彼此作伴。
仿佛那段朝气蓬勃、心安神定的日子又回来了。
关山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你心里有数就行。别把自己又玩进去了。”
黎拓那天对他说的话,让他很在意。
虽然他不太理解黎拓为什么明知林晚樱是想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