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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威廉爵士的等待时间并没有花多久,因为才过了一个钟头,劳伦斯先生就带着一位药剂师回来,他为此松了一口气,简短的会晤之后,威廉爵士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发。

所幸有夏绿蒂的提前准备,等他们到哈斯维德家那座房子的时候,看门的人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马车,为卢卡斯家的马车打开两扇大门,宽阔而坚固的正面,拱形的凸窗一下就显露出烛光,苹果树包围着这座屋子,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马车在前门停了一下,哈斯维德先生和他的夫人早就等候多时了,亲自出门迎接,哈斯维德夫人和蔼可亲地亲吻夏绿蒂一下,接着挽着她的胳膊走进房子。

约克则让府上的女仆带进了别的地方,同他们随身的行李一道通过仆人通道,去了准备好的卧室,威廉爵士的人来得比信还快,不过哈斯维德先生知道威廉爵士的性格,以为他知道代格拉森先生的信后,一定会过来一趟。果不其然,这才他们的到访,受到了大家热情的欢迎。

等他们走进客厅,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土耳其毛毯,上面也许绣着一些古老的苏丹图案,一穿过圆拱门,就不能不留意豪华高大的红色帷幔,以及光彩夺目的玫瑰水晶灯,屋里亮堂堂的,炉火也烧得正旺,哈斯维德的先祖和数不清的风景油画,一块静静地注视远方的来客。

也许情况还不坏,起码我看到的是这样,夏绿蒂这样想,一边羡慕地看着钉在墙壁上的淡绿色丝绸和角落里边上的一架钢琴。

“亲爱的,你还好吗?我想你已经厌烦了没完没了的雨,再加上坐车实在令人疲惫,上次我同哈斯维德一块去伦敦,我身体因此还十分不舒服,为此还累倒了。”哈斯维德夫人很关切地询问夏绿蒂,并引导她坐在一张舒服的高背扶手椅上。

这张椅子离炉火边很近,对于她疲惫的身躯和被冻麻的脚趾十分有用,“确实如此,但风景十分美好,只可惜中途出了一点岔子,耽误了一会儿。”

说着,夏绿蒂一边伸出手烤她的冻麻的手指,一边回答哈斯维德夫人的问话。

“贝蒂,请为夏绿蒂小姐拿一点热的尼格斯酒、博洛尼亚香肠片和野兔馅饼过来可以吗?”哈斯维德夫人吩咐她的女仆去找女管家要储藏室的钥匙,接着又让人把她的椅子往炉火边移动,让她能够更方便地烤火。

“真是感激不尽。”夏绿蒂喝下一口尼格斯酒,这是专门提供给孩子们的果酒,浓郁的果酒香味让人一下子联想到夏季,舞会上的乡村圆舞曲,和姑娘们裙边的蕾丝花边。

迷人的夏夜怎好安然入睡,

美丽的自然撩拨万物的心弦,

多情的鸟儿歌唱爱情的欣欢。

——杰弗雷·乔叟

也许还有甜蜜的覆盆子酱和宝石般的草莓,夏绿蒂一边喝着酒,一边想起她当初在肯特郡跳过的乡村舞。

夏绿蒂吃完了女仆送来的东西,哈斯维德夫人这才肯开口询问他们这一路上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一路过来,确实遇见了一桩不幸的事情。”夏绿蒂平静地回答道。

“是的,女士。”威廉爵士难得听见有可以抒发的话题,连忙抢先赞美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哈斯维德夫人惊呼,“是那位劳伦斯子爵的儿子吗?”

威廉爵士毕竟是小地方的乡绅,对《伯氏贵族系谱》还不太熟悉,不过他早就从店老板的口中得知,这位劳伦斯先生是一位了不起的子爵后代,因此果断点点头。

“天呐。”哈斯维德夫人听见威廉爵士的叙述,不由得诧异,“可惜他的哥哥倒没有他这样的品行。”

威廉爵士请她务必不要怜惜语句,请好好地讲述一下这件事。

于是,哈斯维德夫人便痛快地告诉了他们,去年他们去伦敦戏剧院看戏,亲眼看见劳伦斯家的大少爷查尔斯同全伦敦最出名的交际花一同在包厢里,这对于一位没有成婚的年轻绅士来说,不过是风流而已,但偏偏这位查尔斯·劳伦斯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是一位伯爵千金成婚,这位千金身价不菲,为劳伦斯家族带来了价值一万金镑的嫁妆。

这位伯爵千金出生十分不错,又受过正统的淑女教育,她母亲把她培养的无可挑剔,只可惜没有给她一副好容貌拴住丈夫的心。

她本人又是虔诚的教徒,听信牧师对她所说的——唯丈夫是从的话,对于丈夫去伦敦寻花问柳,她也只是默默地忍受,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合乎身份的行为。

妻子的容貌当然可以看做是查尔斯·劳伦斯先生的借口,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没有同自己的妻子孕育一位继承人,这无疑十分要命。

查尔斯先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待在伦敦,这当然不是他妻子的错误,因此大家都对此十分不解。

换做查尔斯先生自己去法堂辩解,他恐怕还要委屈一二,当初是他的父亲看中了这位伯爵千金的背景和金钱,一力让他的儿子娶这位小姐,实则查尔斯先生则十分不情愿,不过出于继承家产的目的,他还是屈从于父亲的劝谏。

他恐怕以为,自己才是这段关系的受害者,全然也不想想,她妻子一万金镑的嫁妆,甚至能让她嫁给一位公爵,而不是他这一位还没有继承爵位,一年薪水收入还要靠爸爸补贴的继承人。

夏绿蒂本来还想接下去问姑婆的事情,但她又觉得,问的太多反而不太礼貌,再说自己和爸爸都已经到了肯特郡,难道以后就不能打听了吗?

他们总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起码不是现在,尤其是钟已经快打十二点了,她非常想去床上躺一躺,而且还觉得麻烦哈斯维德一家陪他们一直到十二点十分过意不去。

不过,威廉爵士和哈斯维德先生显然没有这么想,他们还打算去餐厅,聊一点不一样的事情,也许是对美利坚的铁路股票投资,也许是某一段运河的分红收益,又或许是聊一点姑婆的官司,无论那一项,都是她无法听的故事。

哈斯维德夫人显然意识到夏绿蒂的疲倦,“钟已经打十二点了,我想你一定累了,不该在椅子上坐那么久,我这就让贝蒂带你去卧室,你一定喜欢。”

夏绿蒂惺忪着睡眼向她道谢,全然对哈斯维德夫人的精心打扮没有一点精力关注,让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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