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细细擦拭着。
微微垂眸的棠溪聿坐的很端正,但他的手丝毫没有力气,随意耷拉着任人摆弄,骨感纤细的一双手,指尖有淡淡的青紫色,没有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男人的活力。
“小姨,我忘记了好多,还总不自觉用眼睛去分辨每一个字。”摇摇头,他自嘲的笑了。
轻轻把他手放下,张舒凝更仔细的查看他脸色,出言安慰,“毕竟几个月没学了,别心急,更不要累到了。”
“嗯,好。”
“也许还有几十年,也可能学了也用不到呢。”张舒凝和去世的姐姐一样相信棠溪聿,认为他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处理任何事,所以,她很少安慰外甥,可看他如此明显的情绪低落,才谨慎的劝了几句。
微微侧头没再说话,不知道棠溪聿在想什么,没人敢无缘无故打扰他。
小时候只不过是近视,谁也想不到,十几岁时他竟然因为一些几乎被忽略的小状况,诊断出患了世界公认治不好的眼病,据说是早晚会失明,究竟何时,医生们也无法断定。
十几年间,做了无数心理准备,也做了更多现实工作,棠溪聿自己早已认命。
风吹过书房,他刚刚上课用过的那本书因为太过厚实而纹丝未动,原来是一本盲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