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玖深刻怀疑,六六莫不是敷衍她。
新郎所在的吴家有一位远房表亲,表少爷苏岁是江南富商出生,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如红缨出鞘,爱好舞刀弄枪,武艺高超。
可半年前全家人受吴府邀约,在前往吴府中途,全家老小除了他,都被山中抢匪所杀。而他跌下山崖,在山崖风口一个隐蔽的位置抓住藤蔓,亲耳听到歹徒说是吴府谋财害命,谋求家产。
为求真相,他迅速打理好家产过继给了不存在的表叔,而后只身来到吴府报仇,男扮女装装作了一名逃亡到此的仆人入府为奴,是本文的万能工具人。
他的面容带着江南的柔美和婉约,雌雄莫辨本是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阳刚之气,如今成了他渗入仇人的一把利器。
在女主视角,就是万能工具人忍辱负重,最终找到吴府谋财害命的证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变回苏岁身份,以首富的身份帮助当今太子登位后,顺手把七个男人收拾掉,救姜净于水火之中。
可姜净脑回路清奇,恋爱脑发作,认为他破坏了自己的人生,遂一刀捅死了苏岁,剧情到此结束。
而姜净因为七个男人,早年亏损身体严重,患上重病,二十二岁身亡。
宁玖收回思绪,配合在场气氛抹着眼泪,透过水光,微不可察地观察着四周形形色色的男女。
吴家祖上是名门望族,时过境迁到此,早就落败了。
那嗝屁的新郎吴斐无才更无德,早年挥霍家产,好赌成性,虐待妻妾至死,家中长辈被气的双双去世。
除了独子吴凌,吴家拥有的就是几家亏空的酒楼、铺子,和这个诺大又破落的宅子。吴家府内亏空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在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然不会狗急跳墙,用那种不入流的法子想要洗劫一空苏家的家产。
特别是吴府的旁支子孙,就像蛀虫一样吸血啃肉,看这败家玩意嗝屁了,各个表情迥异,心怀鬼胎。
面露鄙夷者,比比皆是。
宁玖估摸着他们怕不是早就精打细算,准备卷家产跑路了。
剧情里提到,除了一家亏空酒楼和老宅,其他的东西都被这群人卖了个干净。
而这些都和她无关,她得守住自己微薄嫁妆作为逃亡的资本,不能让他们这群阿猫阿狗瓜分了。
按照这个国家的律法,妻妾入门若新郎突发暴毙身亡,在夫家孝期一年后自动和离。
她才不会一直被捆绑在这里。
照剧情走向看,这位表少爷苏岁已经装扮成了丫鬟,当务之急是在府中找出他并收入麾下。不然这具身体弱柳扶风,随时可能被吴凌这条狼崽子给推了。
吴府风风光光地办理完吴斐丧事,他的独子吴凌成了吴家新的家主。
宁玖抹了抹假扮哭红哭肿两颗核桃眼回到住处,小院雅致至极,可地理位置偏僻,安静地只听到花鸟鱼虫的身响和两人的脚步声。
一路上,引路的丫鬟小翠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夫人,这是公子亲自安排的,怕您见婚房落泪。”省略无数夸赞到天花乱坠的话语,总算打发她驻足在自己房门口。
虽然丫鬟话多,宁玖更不放心把自己一只羊羔留在这间安静地可以犯罪的现场。
当晚简单用餐后,宁玖锁好门窗,环顾屋内,干净但毫无陈设,果真是败空了。
她在地上洒上烛油,把烛油一路引到房间各个垂落装饰的丝质装饰和烛台,并巧妙布置好火折子。
窗边挂上警示的铃铛,一旦推开窗户一定会叮当作响。
宁玖翻找屋内没有趁手的利器,倒是有绣花用的剪刀和细针,收好放在枕头下面,宁玖这才安心躺在床榻上。
繁星点点,月挂天际,伴随着一阵阴嗖嗖的凉风,门外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来人正是吴凌,他小声示意小翠看好房门,俊朗少年面上带笑,得意地推开门走进来,走了两步,顿感脚下湿漉漉的。
他惊慌害怕地快走了一步,一晃脚底打滑,猝不及防地身子前倾,猛地摔了个狗啃屎。
火折子在门打开的片刻悄然打开,顺着烛油一路烧到了帘子和绸缎。
想要爬上来姜净床的吴凌大惊失色,摔得眼冒金星,还未反应起来,火已经烧起来了。
早在他驻足门外时就醒来的宁玖,半眯着眼看向火光中吴凌爬起来慌张地骂道:“该死。”说着急匆匆地出门,不带片刻回头的。
宁玖早布置好了,这火烧不到她床上来。
她漫不经心地撑起身子,一嗓子尖利的嚎起来:“走水啦,走水啦。”
边说着,边慢条斯理地把剪刀和针线放进袖口,慌张地冲出来。
小翠在门口看着她慌忙地跑出来,连忙扶着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