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怕眼前的余之越,而是因为那种熟悉的,被教导主任训哭的感觉来了。
我流下了一行清泪,内心却大彻大悟。
这种感觉就对了。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知道我不能和他理论,因为这件事我理亏,而且余之越还是是辩论队队长,对付余之越,我要采取非常规手段。
简而言之,怎么对付教导主任,怎么对付他。
我需要先营造出情绪崩溃的状态,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放缓进攻态势,给我个气口缓一下。
姜殷,想想伤心的事情。
你刚刚被人用完就甩了。
没有伤心,拳头硬了。
她还一分钱没给,她白嫖了你。
泪如雨下。
然后,开始编故事吧姜殷,你在化学课上看过那么多本《故事会》,现在到了你卖惨的时候了。
总有几篇能想的起来的故事吧?
恁爹的,我大脑空空。
不愧是要当女明星的人。
“学长,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到底是哪样啊?!
哽咽怎么演?委屈怎么演?
草啊,演技不行不会出道以后被骂吧。
余之越沉默了,准确的说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他第一次见姜殷情绪这么激烈,哭的抽抽搭搭,也是第一次见姜殷除了辩论的时候说那么多话。
姜殷平常很散漫,做事的时候却很认真,也很少见她跟谁急眼过,更不用说哭鼻子了,而且她还是Alpha,毕竟对于Alpha而言,哭泣是软弱的象征。
不至于吧?
他歪头想看清她的表情,眼见着晶莹的液体垂落下来。
真哭了啊?
余之越有些茫然,也很无助。
是她拉黑的我吧?
那——
我要不要哄哄她啊?
可我不会哄人啊。
要不等到她哭完我们再说?
眼见着余之越迟迟不给我反应,我懵了——
不是大哥,你真就站着看着我干嚎啊,就算你不大手一挥放过我,好歹给我张纸巾啊,你懂不懂接戏啊!?知不知道好演员是需要相互成就的吗?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好台词了。
“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往最坏处想呢?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有意见?我们平常相处的难道不好吗?我拉黑你怎么了?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打人骂人,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在联系人里随便找人拉黑啊!”
这是什么破理由,不管了,反正重点不在这。
“我本来想着过两三分钟就把你放出来,然后我当天就出了车祸,我都遭了报应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如果我对你有意见我会跟你一块来吃饭吗?在平常生活中,我有针对你阴阳怪气你暗地里诋毁你吗?是,我是忘记把你放出来了,但我不明白这么小的事情,队长为什么要拽着我的手跟审犯人一样审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善用反问,指责他人。
可怕的不是哭泣,可怕的是只会哭泣,如果能做到像我这样一边哭一边扳回局势,我在化学老师那里已经输了一次,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一转攻势,现在节奏在我这边。
你还是牛的,殷殷。
我这一大段话说完,才觉得我这口条也太清晰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一条做演员的理由。
她刚一大堆都说了什么?
这下发愣的变成余之越了。
但余之越不愧是辩论队出身,反应能力是极好的,他挑眉,一句话戳穿我所有话术的本质说:“学妹还真是能言善辩——”
怎么会给你留余地!
我瞪着眼睛凄切地问他:“学长现在是连话都不让我说的意思吗?”
一步退,步步退,节奏乱了,再带起来可就难了。
到底谁不给谁留气口?!
余之越一个头两个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他甚至有些害怕姜殷一句话都堵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还拿起旁边的纸巾摇了摇。
缓声说:“我投降。”
我真服了。
看见飞舞的白纸巾我更生气了。
恁爹的你投降都知道抽白纸不知道在我哭的时候给我递纸巾。
“姜殷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以后有事我也好告诉你。”
你早这么说不是就结了,用得着我在这里演大戏。
我抽过纸擦干了眼泪,在余之越眼皮子底下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并且指天发誓说再也不拉黑他了。
余之越又问了好几遍为什么我拉黑他,表示他不相信那个理由,我咬死了最开始编的理由,只是完善了一下说辞。
我说我喝醉酒的状态下就是喜欢随便拉黑人,只是那次之后就出车祸了,我就忘了。
但其实那两天我没喝酒,车祸也是拉黑他两天之后发生的。
喝醉这点还是周放那个狗东西给我的启发。
余之越这货肯定没加那个学妹好友,否则就是没眼色,毕竟稍微看一下时间线就能很快悟到这件事的原因。
回到家的我身心俱疲,余之越耽误了我太多时间,我倒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就得去打工了。
到了酒吧我的终端闪了一下,周放给了我MV的拍摄日期,时间定在下周周末,酬劳是三万星币。
如果不是和酒吧老板关系好我真的会辞了这份工作。
都说了干什么都好过打工!
周放好像觉得单纯聊工作有些干,过了一会儿还问我今天学校生活如何,劝我珍惜美好的校园时光。
这消息怎么感觉有点土里土气的?
我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