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不是,我不是说钱是狄青出的。”
曾巩:“那你为什么说请客的是狄青,我告诉你啊赶紧去找欧阳家,告诉他这里有汉简。”
另一边王安石的下人:“你知道他是狄青吗?”
苏轼的下人:“青先生就是狄青!”
文人们对看着疑惑的目光,也有王韶这个想要弃文从武的激动坏了,剩下的都皱起眉。
“怎么会这样!”
“青先生欺骗我?”
“我们要讨个说法!”
“还是快跑吧。”
苏轼最伤心,觉得饭搭子竟然没说实话,自己却已经把对方当作倾心相交的人,简直错付了。他气呼呼地要写篇文章讨说法。
这时候他家另一个下人跑进来拉住他。
苏轼:“你怎么来了。”
十分钟后,苏轼回到了这里。面对一大群等他先出手的同榜。
苏轼:“青先生,你就是我的至交好友。”
同榜:“子瞻尼为何前倨后恭。”
苏轼想起了几天之前。
那是他第一次来青先生家里,现在想想青先生一个枢密使怎么住在这么破的院子里。
卫青:家里没钱啊,五个儿子的彩礼呢。
当时苏轼过来之后,是打算一起吃饭的,听说青先生的夫人也在家,就顺便准备隔着帘子拜见一下夫人,就直奔主题去吃饭。
谁知道青先生这个不讲究的,他竟然说甚么夫人是家里的女主人,和男主人一样都是主人,遇到宴会自然不应该避句内室,而是应该端坐高堂。
苏轼愣了,他自幼都习惯看着女人们见人躲躲藏藏,没想过青先生这里却说甚么女人也是女主人,应该在主位端坐。青先生果然不是文人,这可太不应该了。
幸好这位夫人年龄比较大,和苏轼差了几十岁,不然苏轼更难受了。
可是,青先生这个不讲究的,竟然在吃过了饭,两人天南海北谈天说地的时候,允许夫人一起谈话。
苏轼用眼神示意:女人应该避到内室了,男人的谈话怎么有女人的份儿。
卫青:女人又不是不会说话,为什么在自己家里,还要做贼一样躲躲藏藏。他装作看不见苏轼的暗示,示意夫人继续说话。
夫人也是武将之妻,性格豁达,竟然拉着苏轼聊家常,而且还发现了问题。
夫人:“你是说,你们全家父子都来汴京了,把母亲留在了家里!”
苏轼:“是呀,怎么了。”
夫人:“你们真是男人啊,考虑不到女人的难处,这家里的男人全都离开了,还一走几年,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个劳动力,你让她怎么办,房子破了谁来修,内外大事谁来处理,她一个女人,就算男性长工都能挟持她,田地里的管家甚至都能欺负她。”
苏轼觉得这位夫人想多了,他娘可是大富翁之女,嫁妆那么多,而且这些年打理家务一把好手,让他们父子从来不用费心。
可是夫人说:“那不一样,家里的男人全都走了,你怎么确定她能安稳,你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上税,非要男人不可,一个女人在家,不能抛头露面,没有个男人在外面经营,那该有多难。”
苏轼仍然觉得小题大做,这个女人想多了。
夫人:你们男人粗枝大叶的,如何考虑那么多。
苏轼:“那我娘的娘家舅舅会帮忙。”
夫人:“人心隔肚皮,嫁出去的女人,说得好听娘家管,你觉的娘家会管吗。”
苏轼沉默了,他刚想起来,他有个妹妹就是嫁到了舅舅家,觉得舅舅舅母肯定会照顾她,然后妹妹被虐待致死。
他皱起眉毛,开始诉说,夫人连连惊呼:“你们男人太粗心了。”
你说你娘大富翁的女儿,而且嫁过来之后,不但内外操持,而且,她为了你们苏家的面前,不顾及自己程家的面子,你确定她娘家不介意。而且她拿着嫁妆补贴你爹,你确定程家不在乎。
夫人:“她这样固然是好妻子,但是伤了娘家的面子,你舅舅更是隔了一层,你竟然还指望他们照顾你娘!果然是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的难处。”
苏轼开始尴尬了,他用眼神示意青先生:“能不能把这个女人送回内室,我们男人怎么可以说女人的话题,我觉得我娘过得不错啊。”
谁知道青先生摇头:“夫人所言甚是。”
让苏轼吃惊的是,青先生站在夫人那边。
青先生:“我们是男人,她们是女人,我觉得女人既然身为女人,当然更理解女人的难处。你我既然不是女人,为何你有信心觉得你比女人更懂女人。”
这话说的有些晕,苏轼觉得甚是不体面,这样女人的话题不是男人该说的,可是青先生不这么觉得。
青先生说自己这次租的房子很大,可以腾出来,希望他立刻派人去把母亲接过来住,让他马上行动。
当时苏轼觉得青先生听女人的话不是真汉子。
现在呢,苏轼听着下人汇报,回到家之后发现院墙已经倒了,房子内因为没有男人,而且不能抛头露面找帮工,所以无法修补,他的母亲就躺在坍塌的院墙之内,破烂的房屋中,等着不会回来的他们父子三人。
幸好青先生坚持。
苏轼现在宣布:我支持狄青,我全家坚决支持他!
不服来找我,我写文章反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