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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2 / 3)

,目送李一叙出了垂花门,这才赶回内院。

内院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时纯扫了眼院子里一色的匠人,消化着被裴今澜硬灌了一杯苦药的不悦,继续和对方打商量,“我不可能日日都住这里,学校课业很重,我们还有大把的实操课,还有毕业微电影要拍,我已经落下一大截了。”

“那就白天上课,晚上宽叔接你过来。”裴今澜唇色很浅,精神却很不错,大约是早上金医生看过有所缓解,此时说话都度上了一层柔腔,“时纯,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已经答应你今天去探监了。”

时纯闭嘴,扭身从榻上下地,刚落脚便觉得十足的头重脚轻。

裴今澜看在眼里,却冷言冷语:“给你放假,是让你好好休息,非要跑出去找晦气。活该。”

时纯:“提前约好的。”

反正她也就去这一次,算是了结她的一桩心事。

不过,这话她没说。

裴今澜一颗心八百个眼,她要是露出一点破绽,绝对要被他拿捏利用查的明明白白,她无所谓,可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再受牵连。

自从叶弘巍判决下来,这还是时纯头一次见他。

她坐在隔音玻璃对面,差点没认出他,人瘦了很多,头发剃得很干净,整个人都显得紧绷又敏锐,看到时纯立刻睁大了双眼,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

直到话筒里的警告声响起,他又安安静静坐好,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旁边的座话。

两个人的谈话并不温馨,多半是时纯面无表情地复述叶家的状况,叶弘巍时不时冷笑几声,在听到时纯拿出体己帮他填补窟窿,安抚受害者时,他脸上才终于流露出几分惊讶。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时纯顿了顿,终于问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舅舅,我不欠你,也不欠叶家了。”时纯也不知道自己在踌躇什么,只是偶或梦到的场景总让她闷闷难安,她直视叶弘巍的眼睛,终于问道:“但是你,到底还有没有隐瞒我的事情。”

叶弘巍满口不在乎,“我能有……”他语气一顿,突然心虚起来。

时纯见状,连忙追问。

叶弘巍的心思早就被扒了个精光,此时也懒得掩饰,只有些六神无主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比我能好到哪里去?还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十年前,你半路救我去医院!”时纯几乎要站起来,她有些激动地追问,“当时,你到底有没有回去帮我救人?”

叶弘巍不耐烦,“你吼什么?我连你都顾不过来哪有功夫管别人,死了活的,残了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让他多管闲事的。”

时纯如坠冰窖。

她行尸走肉般离开探视厅,满脑子都是叶弘巍最后那番话。

“你就是个白眼狼!叶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你清高干净,现在还不是靠着裴今澜?和我当初让你跟着姓代的有什么区别?人家好歹还能给你个名分。贱胚子。”

外头烈日正盛,时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阿纯。”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纯扭头看到李一叙,她下意识就要跑过去,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脚下一顿,不知道多少心思闪过,她还是恢复了往日一般的平静。

宽叔的车就停在附近,时纯抬腿往前,只听到身后的人追了过来,她加快脚步,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捉住。

时纯扭头想要推开,不料李一叙率先开口,“阿纯,对不起。”

世界沦为旷野,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对面的人眼神,也同样饱含痛楚又炽热。

“你没有对不起我。”时纯望着李一叙,心知他一定是知道了一切,长久以来的极力隐忍和委屈蓦地奔上心头,她别开视线,“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自责。”

李一叙眼眶已然血红,他拽着时纯不肯松手,“跟我走。”他扫了眼不远处的宽叔,“我保证会保护好你,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分毫。”

时纯摇头,见宽叔已经打开了车门,便要过去。

“如果你是被人胁迫,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李一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纯脚下微顿,就看到李一叙从手里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她被迫拿到手里,抬头看到李一叙一脸期许,慢慢地抬手,绕开了文件夹上的线圈。

沉甸甸的分量里,时纯看到大叠关于自己的照片,从娑岚别墅到榆钱儿胡同,从模糊的背影到视频截图,她指尖微颤,照片落在地上,最上面的那张,赫然便是自己被代郢辉掐着脖子按在桌上。

灰暗的环境里,她奋力挣扎,却任人宰割。

“这是我从媒体手里拿到的底片。”李一叙捡起牛皮纸袋,走到时纯面前解释,“你放心,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裴今澜用这些——”

啪。

一道巴掌蓦地落了下来。

李一叙吃惊地看向时纯,这才发现向来冷静自持的女孩满眼都是湿意,愤怒,屈辱,讷然,不解,汇聚成痛极反笑,道:“在你心里,是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谋利?你想用这个换什么?让我离开裴今澜,转投你的怀抱?”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一叙慌了神,连忙解释。

时纯心里彻底寒凉,了断道:“我承认,我的确期许过你的挽回。”

李一叙眼睛一亮,可转念间,时纯又说:“可是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他之间,并不只有你想象中的交易。”她往前一步,抬头紧盯着他,“他没有胁迫我,也没有像你一样威逼利诱,挟恩图报。所以,我是心甘情愿。”

李一叙被她逼得后退,思绪万千,只来得及捕捉最后一句。他捏着时纯的肩膀,近乎恼火道:“你不必为了激我,这么自轻自贱。”

“那你就当我,本就微贱。”时纯厉声打断,她声音微澜,“叙哥。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我。”

不了解她父母双亡的苦楚,寄人篱下的不安,更不了解她想要的,不过逆境时的一个依靠。

“我没你想的那么纯粹。”时纯接过那封牛皮纸袋,擦肩而过时,笑道:“这些年,你就当是我一直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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