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道,“大事不好了少夫人!又有人来了!”
“是那个姚成大吗?”他说过他要回去搬救兵。
“不止啊!浩浩荡荡十几个人的队伍,前面还有宫女模样的人为他们打着灯笼照路,我见他们来势汹汹,赶紧关门,但他们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啊!”管家面容焦急,“他们来者不善,不像是来关心渝家的,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孟昭宁问道。
“倒像是来找大麻烦的!”
又是来找麻烦的。
她微微垂眸,“你们守在这里,不要放人进来,我前去看看。”
渝氏见惯了大风大浪,她一听到有人来者不善,立刻拿起了床边的轻剑,她既然已经醒了,就不可能让孟昭宁一个人去应对这些,“昭宁,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母亲,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没事的,我能应对。”渝夫人刚从病中醒来,她不想让这种杂事打扰到她休养。
“不行,我精神得很!”渝氏摆摆手,“我倒要看看,是谁趁着渝家父子未归来落井下石,欺负我们家没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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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府的院子里。
谢迎寒左看看、右瞧瞧,心中啧啧赞叹——
这-渝府果然气派,亭台楼阁、雕栏画栋,好像还有练武场可以强身健体,啧啧,如此漂亮的府邸,要是是他的就好了!
诶?
说不定真可以呢。
他看看侧边的石常磊,堆起满脸笑容,“石大人,今晚过后,这座府邸可否请丞相大人赐给我?”
“你不嫌晦气吗?”石常磊撇眼看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谢迎寒也不在意,他看看渝家院内的假山溪流,越看越觉得喜欢,“渝也叛国之罪,应当株连九族!但是这房子空着岂不是可惜?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给我也是顺手的事,石大人要是不在意这些死物,还请记得在丞相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石常磊看不惯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很不给面子地没有搭理谢迎寒。
石常磊是文丞相的贴身护卫,在皇城禁军里也挂了个副职。文以渊把持朝政以后,狠狠打击武将,将有能之人通通逐出盛京。而石常磊作为最早投靠他的一批人,不降反升,深得文丞相的信任。
这回来抄渝家,文以渊左思右想,还是不想贸然出面。于是他让石常磊和谢迎寒动手,一个是他新提拔的文臣,一个是他最信赖的武将。他派出这两人的目的,不言自明。今晚,文以渊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事办成板上钉钉的案件,让渝家再也无法翻身。
“石大人,我们过来抄渝家没有先禀明圣上,这会不会不妥?”谢迎寒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没和圣上说明就来抄家,这不是假传圣旨是什么?
石常磊眼珠子一转,嘲讽般地看着他,“你这是害怕了?”
“不是……只是在下……”
“怕什么!丞相大人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你不知道先帝在的时候,曾经让陛下认文丞相为义父吗?丞相辅佐陛下这么多年,他做事还需要你担忧?再说了,天色已晚,要是惊扰圣上,你负责的了吗?”
石常磊看不得他瞻前顾后的样子,他不屑道,“渝家私通外敌,秘密带领臣蕃人进入盛京,已经做实了叛国的罪名!渝也他有几个脑袋不够砍的?人证物证具在,你怕什么!”
“是啊表弟,你怕什么!”姚成大也跟在后面。他如今被宫女簇拥,前呼后应,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大的排场,好不自在。他自然是石常磊说什么是什么,而且,他还要再孟昭宁那里找回面子,威风些不好吗!
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后堂走出。
孟昭宁弱柳扶风,如今她身后无人,更显得她形单影只、楚楚可怜。
宫灯小巧,烛光摇曳。
光影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原本白皙的肌肤衬得有几分暖意,像是月宫里的嫦娥仙子在中秋之夜,被烛火映照,清丽的气质下多了几分温情与柔软。
她还是漂亮得像是画中仙子一样,这样好看的美人,要是是他的就好了。
谢迎寒盯着她看。
其实他是不喜孟昭宁对他冷冰冰的态度的,更不喜欢她目中无人的举动,但他无法不喜欢孟昭宁的脸。哪怕脑海里有这么多要报复她的想法,在看见她的脸的一瞬间,谢迎寒所有的气愤都暂停了。
她长得比自家的那个好看多了。
也比文柳柳要好看多了。
要是真让他选,他有权有势后肯定第一个选孟昭宁!
“石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谢迎寒捞完了东西想捞人。
“渝少夫人,请你清点好府上的人数,和我们走一趟。”石常磊根本没听谢迎寒说什么,他严厉道,“渝也戍边在外,却违背道义国法投降于臣蕃!他虽然已死,但是也是叛国,理当株连九族!你是他的夫人,难逃一死!”
“是何人在信口开河?我儿不可能叛国。”渝夫人边咳嗽边从后面走出,她一张脸本来冰的苍白,可是现在被石常磊的话气得通红,“渝也八岁就跟着他老子去了漠北,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打了多少胜仗大家有目共睹。你在盛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做事就算了,居然还要给他扣这莫须有的罪名。”
“你不可理喻!”渝夫人气得发抖,孟昭宁赶忙扶住她。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不是由老夫人你说了算的。”石常磊拍了拍手掌,“将人带上来!”
姚成大赶紧从队伍后面牵了个番邦异服的人过来,他的嘴巴被一坨红纸塞住,整个人的手上、脚上都缠着锁链,但是很不安分,不停地在挣扎。
姚成大一个耳光打过去,“安分点!”那人却更是挣扎地厉害!还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他就是臣蕃国的细作。渝也这次回京成亲是假、带人入京是真。”石常磊像是很熟悉自己该说些什么,流程一气呵成,“他们和渝也谈好了价钱,但是因为利益纷争,他和细作们内讧起了争执,最终寡不敌众,死了。而这个细作,就是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抓到的。”
一派胡言。
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