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乡野来的粗鄙之女。想必也知道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
“喂,你威胁我家里人干什么?”渝也翻身下马挡在孟昭宁身前。他身形高大,往前面一站,彻底将身后的人护得严严实实,“姓石的,这么多年你在京城里的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欺负小姑娘了?她说的话又没错,公道自在人心。”
“好,你们家人多,我不和你争!”石常磊见后面的渝家军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心感不妙。“走!回去回告丞相。既然我们拿渝小将军没有办法,那就去让丞相大人来处置!到时候在圣上面前,看你还如何狡辩!”
“想走?我们让你走了吗?”渝也是声音一沉,渝长远那般亦是堵在门口不放人出去。谢迎寒被一群宫女保护在中间,半步也不敢动。石常磊见势不妙,他立刻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姚成大立刻横冲直撞!
“他奶奶的!仗着自己家里人多欺负人是吧!”他一把推开渝长远身边的亲卫!但是他使出全力也推不动那人半分,想要靠撒泼闯出一条路愣是闯不出去!“来人啊!救命啊!孟昭宁仗势欺人六亲不认,要对我这个亲表哥下手了啊,渝也要杀人了!救命啊!他们家要造反了啊!”
姚成大信口开河朝着门外大喊——!
他哪里懂什么造反要承担多大的罪责,他只想吸引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到时候看热闹的人多了,看着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被这群人高马大的武将团团围住,肯定有很多人相信他们是弱势的。
到时候渝长远他们怎么下得来台!
姚成大信誓旦旦地想着,反正他习惯这样,以前在村里吵架超不过别人,他就开始撒泼喊人。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来人啊!有没有人管管渝家!渝也——”话音还没落地,脚踝处猛地被一柄长箭射中!殷红的血渍瞬间将箭头浸湿!姚成大惯常胡闹不讲理,在吵架扯皮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人家看他横行霸道,多半都让着他。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竟然动真格的!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盛京城里都是些讲道理的读书人,文人书生吵又超不过他,他哪里在撒泼扯皮这上面吃过亏?见势不妙,他顿时倒下,扶着血流不止的脚踝开始大喊大叫,“天啊天啊!杀人了啊,我要告诉我表姑妈!你知道我表姑妈是谁吗?她是京城六品大员的夫人!我的表妹是状元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背后是——”
又是一道长箭,姚成大的肩胛骨处被利箭狠狠穿透!他顿时倒地缩成一团,痛的满地打滚,什么叫嚣的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迎寒早就原地昏迷。
他见不得血,渝也的第一箭就让他白眼一翻瞬间倒下。
石常磊看这俩不中用的,暗骂一声,然后立刻跪地道,“渝将军、渝世子,我也是受谢迎寒的蛊惑,才来渝府惊扰了各位。他是新科状元,又是丞相面前的红人,官职身份都远高于我,他说的话我只能照办,要是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
渝长远知道他是这种见风使舵的人,也不奇怪他如今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毕竟当时文以渊将所有武将贬谪出盛京,唯独将初到京城的他留下还加以重用,必定是别有缘故。石常磊在武将之中的名声早就臭了,渝长远本来还爱惜他的天赋,但现在看他这模样,他是看都不想看了。
“仅仅凭着你自己都听不懂的臣蕃语,就来渝家兴风作浪。”渝也瞪着他,很不想和他多说,“你和我一起进宫,我们今晚就面圣!到底孰是孰非,立刻辩个明白。”
“别啊,更深露重的,陛下早已睡了。再说了是谢迎寒说的,他会臣蕃语,他说的!不是我啊!世子,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您高抬贵手放我这一回吧。”石常磊就像失忆了一样,好像完全不记得他半个时辰前,气势汹汹地冲进渝家时说的话。
孟昭宁看着眼泪才止住的渝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对着石常磊不满道,“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你懂臣蕃语,还那般指责渝家、指责渝也。现在怎么变成是谢迎寒主谋了?”她秀眉紧蹙,秀气的面容上满是嫌弃,“你口里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哎哟渝少夫人,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石常磊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渝家军,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刚才的事。“你和渝小将军是一家,你当然会帮着他说话,为他出气。你可不要栽赃陷害我啊!”
“你!”
“没事。”看她被气得脸色发红,渝也立刻绕道孟昭宁身边,在她耳边轻声劝道,“莫和他生气。”
“我不想和你打口水官司。你会不会臣蕃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边有人会。”渝也话音刚落,石常磊立刻准备反驳“你喊来的人,不都是听你的吗?”
但此时从渝长远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个衣着打扮奇特的人。他的容貌也不似大舜的子民,五官深刻,面容独特,衣着打扮倒是和石常磊身边那个俘虏很像。
果然!
那俘虏见到这人顿时双眼睁大,而后赶紧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渝小将军,你为何带番邦的人进京!你居心何在?”石常磊隐约感觉不对,但是仍旧厚着脸皮质询。
“不能带吗?他是臣蕃太子辽启,是自愿来盛京与陛下议和的。而你抓到的这个人好像是他哥哥辽东函的亲兵首领,辽东函前不久已经因为逼宫被臣蕃国王处死。”渝也看着石常磊的眼睛,一字一顿,“那么,臣蕃的大皇子辽东函是怎么认识的?”
渝长远适时发生,对着石常磊义正言辞道,“石大人,到底是谁叛国,你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