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黎觉得苍淼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将她对手的智商迅速拉低,并以自己丰富的作战经验打败对手。
思来想去,骆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这场对话看似是他掌握着主动权,可苍淼却没有跟着他的节奏继续谈话,而是不断打破他掌控好的谈判节奏。
然后出奇制胜,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故意,但事实到底是是不是故意,那就比较有深意了。
看了眼手机,骆黎神色莫名的按下了回拨键,对好友的几分钟一个电话确认的紧张觉得无语。
他真的很想告诉苍麒,你妹妹的战斗力比你想象的要高。你压根就不需要操心她的安全问题。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苍淼啊,感觉挺意外的,很可爱。”
“是吗?”苍麒对好友的说法表示了怀疑,但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因为按计划行事的话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是该吧苍淼接回了。
“哈,却是如此。”骆黎在这边点头,全部计划是苍麒提出他进行补充,两人合计了三四遍才敲定的。
先绑了苍淼,让那些苍家敌对势力盯着苍家人的势力得到这个消息,然后彼此进行猜疑行动,继而做出决断,是对苍家进行落井下石取而代之,还是进行怎样的动作。
这么长时间下来,苍麒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个决断,他也没有想要一口吃饱,毕竟那些势力根深蒂固,逼急了肯定会放下彼此的芥蒂联合反扑。
如果因为苍家的强势而让其他的势力联合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当了婊子还必须立牌坊的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办。
这么多年来非墨市都保持在一个我为妙的平衡上,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们大概是觉得,苍父苍母的离开,是个翻盘的绝好机会。
都认为,他苍麒接手苍氏肯定会出纰漏,之前暗搓搓的在背后盯着他,盯着他的弟弟妹妹,现在,他主动出击,给自己知道一个弱点,看那些家伙该如何动作。
这次他亲自操刀,还是揪出了一两个反骨铮铮的家伙,让他还是有些兴奋的,看起来服帖的很,真正出事儿的时候开始跳脱了。
杀鸡儆猴,势在必行!所以——
他沉默了一下,在脑海里迅速敲定了其中一个方案,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然后才沉下声音淡淡道,“带苍淼回来。”
苍麒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骆黎还是知道些的,但听到苍麒这么说,还是有点被惊到的意思。
虽然长时间不在非墨市,但手里的客观资料,还是能窥见一二的。骆家早年移居国外,开始经营雇佣军团。
几十年风雨,并没有磨灭骆家男儿的血性,反倒每个出生的骆家男儿,各个都对战场有着极大的爱好。
可雇佣军团毕竟是极为危险的一个行业,在骆黎的大伯在一次雇用任务中牺牲,已过不惑的骆家老爷子无比心痛,悲痛之下,开始思考骆家退出佣军界的问题。
但和苍家一样,这样的老本行,岂是你想撒手就撒手的?毕竟,骆家雇佣军的名头在业内还是很有声誉的,这声誉是怎么来的?
那都是铁和血的积累,至于是怎么积累起来的,我们暂且不表。
无疑,雇佣兵不仅仅是骆家发家的本行,更是几代人积累下的骄傲。
这种骄傲怎么可能说丢就丢呢?不知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骆老爷子定下了骆家佣兵一年只接三单的规矩。
这次出行,一是看在好友苍麒的面子,二是,雇佣兵其实很无聊的。上几代的骆家人就跟小仓鼠似得,特喜欢囤钱,囤地。
为钱而战已是历史,骆家的兴致也不能算是为梦想而战,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而战,那就只能是为荣誉而战了。
而这次的任务,其实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算简单。
本以为,苍麒并不会采取他说的那个办法。但现在看来,苍麒能和他成为朋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好友想要赌,那……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次的计划出纰漏,肃了下表情,骆黎扫了眼依旧吊儿郎当的手下们,凉凉的眸光让几个正在打牌的家伙迅速的噤声,然后也恢复了雇佣兵该有的气场,几人对视一眼,朝管着苍淼的小房间走去。
苍麒是已经知道苍淼挣脱了绳子,可手下那几个家伙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在看到那个把人快气吐血的苍家大小姐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老大,这姑娘是被扇、扇傻了吗?”其中一个壮实的汉子用憨厚的声音惊疑的问着自家老大。
“怎么会呢?”骆黎格外认真的回答他,“这姑娘可是被胖达你一巴掌扇正常了呢。”
“怎、怎么可能。”被叫做胖达的壮汉抬手挠了挠头发,好奇的看着苍淼,似乎很想上前看看苍淼的右脸到底怎么了。
“怎么不可能。”一边的瘦子凑上前去拍了拍胖达的粗壮的手臂,“瞧着,苍家小姐不是正常多了吗?”
所以她现在这副高冷的模样在这群雇佣兵跟前很正常吗?苍淼无语的望着分分钟卖队友的骆黎表示怀疑,这家伙这么爽快的就说出揍她的人是谁,真的没什么阴谋吗?
狐疑的看了眼骆黎,苍淼将目光定在了凑过来,努力观察自己脸的胖达,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和胖达这个名字还相当的配的。
和一般常见的胖子有那么一些不同,这个叫胖达的家伙算是没辱没这个可爱的名字。此时,这个扇了苍淼一巴掌的罪魁祸首正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研究,看着苍淼高高肿起的右脸,大有种不研究出来为什么不挪开眼神的意思。
苍淼看着近在脸侧的圆脸,霎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士气汹汹来见她的雇佣兵们说些什么,看着胖达眸子里愈加浓郁的兴奋之色,苍淼觉得自己还是该先说些什么。在胖达想伸出一根粗圆的手指,想要戳戳她高肿的右脸时,苍淼这才破功的拍开胖达的爪子,愤怒的看了过去,“怎么,还好奇怎么肿了不是?”
“不、不是啊。”胖达缩回了想要戳戳苍淼脸的手,有些委屈的看着苍淼,“我、我就是好奇,我是怎么把你扇正常的……”
“是吗?”苍淼看着胖达,左边的嘴角向上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