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出来即可。”
子渔见我说得有板有眼是信我的,我继续发挥:“我还会看手相,摸经脉。”
这时还没有看手相一说,中医也未成体系。子渔听不懂,但对神秘的事物怀有好奇,他问:“如何做法?”
“子渔大人可否伸出手掌借我一看?”
他伸出了右手,我摇头:“男左女右。”他又伸出了左手。
借着闪烁的火光,我认真地给他看了手相:生命,事业,爱情。这小子的每条线都苍劲清晰。虽如此,我心知看手相是唬人的。我掰着他手掌使劲往好里说,偶尔加点无足轻重的小危言,子渔竟然听得入了神…
“吾命里偶有小灾,但皆有化解之术?”子渔疑惑道,“彼时,灼可否为吾化解?”他期待的眼神像个孩子。
“若那时机缘允许我自然会为你化解。”我有点担忧,还不了解子渔,只看出他是贵族,他未来的命运我并没有提前获悉,如果我允诺却做不到,岂不是食言?
“机缘允许?”子渔眉头皱起,似乎对我的承诺不满。
“我会尽力为你化解的!”我笑笑立即改口。现在还是顺从一点好,原则什么的靠边站吧,命重要。子渔满意地展开笑容。
……
“灼之衣裳手感奇特,吾在商都从未见过。”子渔揪起我的袖口,好奇地翻看。
我一身运动服都是高科技面料,他一古人肯定没看过。“这是神赐的衣服,刀枪不入。”我诓骗。
“哦?吾且欲试。”子渔取出腰间青铜短刀,问我:“可否?”
“划吧。”我点头。
子渔反复刺斩布料,愣是一点痕迹不留。“果真神衣!若能衣吾大邑商战士,必如神灵佑护体,所向披靡。”
子渔对我这身“防弹衣”赞不绝口,欲对我衣服上下其手。我往旁边挪了挪,说:“神衣仅此一件,怕是装备不了大邑商的战士。”
子渔却不失望,收回铜刀端坐,看着我反而笑了,说:“无妨,吾有灼一人,灼有天神,胜过万千勇士。”
幼稚。
我看着他,不知怎的脑里一下子蹦出了这个词。我也笑了,但无嘲笑的意思。商人迷信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并因此葬送了国运,我却吃了这个红利。
……
“敢问子渔大人生辰?”我好奇古人的年龄。
“丁酉年三月辛巳。” 他回。
他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古人用干支纪年,我习惯用公历,谁能算清楚那些干支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换了个问法:“子渔大人今年几岁?”
“十六已过,十七未满。”他答。
什么?这也太年轻了!他看上去像二十出头,不过在平均寿命三十几的朝代,外表比年龄长个五岁很正常。
“灼年几何?”他来问我。
“二十四。”我回。
子渔张口吃惊:“观汝貌幼于吾,果真长吾八岁?”
“嗯,子渔大人会不会嫌我老?”我笑着问。这个年代二十四的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哪像我在古人看来还像个未成年。
“不会!”他回答得干脆,“王宫有贞人,自称三千岁,灼比其年轻多矣。”他把“三”字拖音老长。
噗——居然有人比我还招摇撞骗,三千岁也太扯了,我笑笑不敢评价。
“与灼通灵者是何方神圣?”子渔又问。
“嗯…是三千年后的我。”我想了想说。我从三千年后穿越来,这也不算骗他。
“嗯?”子渔微迷眼,修长手指挠了挠额角,对我的话似乎难以理解。
“天机不可泄露。”我神叨叨加了一句。解释越少,神秘越多。
哈哈——他突然大笑。
“如此说来,吾竟比灼大三千岁!灼可会嫌吾老?”说完他抖动身躯笑个不停。
原来他是这样理解三千岁的!“我怎么会嫌弃子渔大人老呢?子渔大人永远都是小鲜肉。”我笑着附和他。
……
我话音刚落,子渔突然收敛笑容,怖色爬上脸庞,仿佛看见了异常恐惧的场景。
“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
他变脸太快,我一头雾水。
“你说吾是鲜肉?”子渔抓向我双肩,太用力,抓疼了我。
“灼欲用吾献祭天神否?以吾之血吾之肉献祭天神否?是也不是?……”子渔不停摇晃我,追问我。
我恍然大悟!这个朝代可不兴说什么鲜肉!尤其从一个祭司嘴里说出。子渔以为我这话是要杀了他,取他的血肉祭祀神灵!难道他一定见过贵族被献祭的残酷场景?
想通这些后,我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十六岁少年,安慰他:“我不会把你献祭给神灵的,不会的…”
……
车子快到商都了,子渔俯在我的肩上,慢慢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