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戏园子到府里热闹热闹,可皇亲国戚一般家中养的有戏班子,况且是做寿这般大事,怎会临时请她们去?
“你可答应了?”
冬月点头:“定银都收了呢,足足一百两,那管事说,剩下的要唱完再给。”
梨元香扶额,既然如此便是再无转圜,只希望一切顺利。
距离宁王府寿宴还有十天,戏折子已递了上去,梨元香做足了准备,登台定是不会有差错。她沉得住气箫牧倒是焦急,每天雷打不动的陪着梨元香,天天接送,一天不落。
“莫怕,那日我便在席上,定不会叫人为难了你。”
梨元香拆着头面轻笑:“王爷怎这般紧张,说的我倒也忐忑起来了。”
箫牧并非担忧梨元香台上出问题,只是心中略有不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七月十三寿宴当日,戏园子里的人个个精神抖擞,他们在京中多年,小官家倒是去过,可王府这般的皇亲国戚还真连门槛都不曾踏进。
“红蕊。”梨元香叫了一声,“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听到。”
红蕊与梨元香是同一年进的戏园子,只不过年岁不同,略长梨元香两岁。
红蕊回神,抿唇笑了笑:“想着王府会是什么样儿。”
梨元香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是紧张了。
“不管是个什么样儿,总归里面的也都是人罢了,咱们只需要做好该做的,把戏唱好便是。”
众人清晨天蒙蒙亮便出发,到宁王府时太阳才刚露出个头。
“郡主,梨香园的人都已来了。”
武昌一脸兴奋的从床上爬起来:“当真?往年听府里的戏子唱都听腻了,这下总算能瞧见新人儿了,柳云伺候我洗漱,柳兰去给他们送些吃的,莫要饿着肚子上台。”
“是。”
柳云努了努嘴替武昌郡主穿衣:“不过是戏子罢了,郡主何必这般上心。”
武昌点了点她的鼻子:“好啦,让她们舒服些他们便会卖力唱,今日祖母寿辰,自然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是是是,郡主最是心善了。”
武昌郡主轻笑不语。
戏园子不在外吃食,这是规矩。
如今这世道,害人不信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她们这些将嗓子与命看的一般重要的人,在外更是小心谨慎。
“歇息好了便把妆都扮上,今日顺利的话回去个个都有赏。”
戏园众人闻言大笑:“那园主可不能耍赖。”
“我等可记下了。”
“哈哈哈哈……”
梨元香看着众人浅笑。
贵人席上坐,戏台子锣鼓喧天热闹至极。
“牧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武昌郡主满面羞怯地看着箫牧:“牧哥哥你……”
“郡主叫我王爷即可。”他说罢不耐的侧头:“挡住了。”
武昌郡主忙往旁边侧了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一笑:“牧哥哥可是也喜欢这出戏?这出戏可是我点的呢,台上那人正是京中有名的第一伶梨元香,以往只知其名不闻其声,如今一听才知晓果真不凡。”
箫牧眉头越蹙越深,终于将目光看向武昌:“你很聒噪。”
武昌郡主面上的笑一窒,眼圈红了起来:“牧哥哥你讨厌!”
声音不大不小,席上之人与戏台上的众人刚刚好能听到。
众人闻声看过来,禁军总领林嵩与箫牧私交不错,朗笑一声打趣道:“元恒虽是大梁栋梁,可也不能欺负姑娘啊,哈哈哈哈……”
武昌郡主闻言羞的满面通红,捂着脸跑远了。
“林嵩,慎言。”
箫牧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看着台上的梨元香趁人不注意对他翻了个白眼,登时好心情地笑起来。
众人见他这般开心还以为他因着武昌之事,纷纷露出笑来,连主位的宁王眼睛都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