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点亮两盏灯,恰好能窥见墙壁上边框描金的油画,整齐列在壁橱上的花瓶,石膏雕刻,木制护墙板,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藏书架,精致美丽的窗外洒下大片月光。
书架上,整整齐齐清一色精装套书,或许这就是豪门的门面吧,即便是书也得装点的一丝不苟,面皮上看不出丁点瑕疵。
德拉科左手端着一盏灯,右手牵她往深处走,大约十几排书架后,他忽地停下,弯腰将油灯放在地砖上,然后伏下身从书架底层的暗角里摸了半天,随后扭头对她一睨,搬出来好大一摞书,然后席地而坐。
她蹲下,惊奇的发现,这里几乎有自己所有的著作,无论是杂志上的初版,还是后来出的精装书,特装书,甚至有得抢的圣诞纪念封。
德拉科挨个给她数,眉毛一挑忍笑说:“以前我爸不让我看,但他自己偷偷买,知道作者居然是个韦斯莱之后,就一股脑塞在这里藏着,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实际上我妈全都告诉了......”
玛德琳垂着头,伸手翻看早年间尬到脚趾扣地的作品,她实在不敢想,卢修斯偷摸看古早虐文是个什么画面,真是有够魔幻的。
还有就是,德拉科家的豪门咋跟别人不太一样呢?听他这絮絮叨叨,就好像一点抓马和外面杜撰的狗血剧情也没有,不过确实。
如果不是被相爱的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拥有那么没心没肺毫无烦恼,只需要操心明天捉弄谁的童年?又怎么会长成永夜里唯一纯白的茉莉花呢?
但凡这个家里存在哪怕一丝缺憾,他都不会是现在的他。
“你看这......”
德拉科翻到什么有意思的,他忽然地抬头看向玛德琳,然后视线顿住,轻光笼罩中,她盘坐在地,双臂撑起托腮,表情专注,眼眸探究地打量着,他自己。
他被如此细腻的目光看的有些手足无措,掩饰般的低下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讲:“我爷爷有个癖好,他收藏干脆面卡牌......”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在藏书室的各种犄角旮旯里寻宝,表面上规规矩矩的藏书室暗地里被历任马尔福先生用来放置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如果说那些精装成套的书籍是给别人看的门面,那么塞在角落里积灰的东西或许就是他们的有趣灵魂。
在德拉科变魔术般从藏书室的大门边,那精致的花瓶里摸出一只穿着女装的邓布利多教授人偶手办时,他说:“这是你哥乔治卖的货,我爸有次看见之后嘲笑了这老头足足一个月。”
玛德琳捂嘴,憋笑是很辛苦的差事,但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动响。
二人互视一眼,把穿着花裙子的邓布利多放好,鬼鬼祟祟地拉开门朝外瞅。
藏书室外的小厅,是卢修斯平时用来处理事情的办公室,此时此刻应当是漆黑一片,没有人才对。
德拉科皱眉,他将门更拉开一点,忽然瞧见一道诡魅的影子慢慢踱步在那中间。
玛德琳见他脸色不对,当即挤开他,只瞧了一眼就无声地合上门,一条缝也不留。
德拉科刚才看见自己的老爹卢修斯穿着长袍,紧随那道身影出现,并卑微的跪在他脚边。
伏地魔历尽沧桑的嗓音缓缓响起,隔得有点远而且被门挡住,听不清他在对卢修斯说什么,但玛德琳已经以身隔住门拦在德拉科面前,并在黑暗中将他的胳膊紧紧抓住。
她对仰头德拉科做了个口型:“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