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闲聊时提及我虽未出过远门,连最近的虞州城都未如涉足过,不过阿兄们回时给我来过几回草团糕,距离上回吃已是前几年了。谁知,皇后娘娘竟也爱吃,房中还剩了几个未动过,惹了风寒尝不出味道,又没什么胃口,便全赏赐给了我。”
娓娓一番话下来,七皇子似茅塞顿开,立即变脸道:“原是如此,我就说瞧着这食盒有些眼熟。”
七皇子话音未落,他再次变脸,神情苦涩,感叹:“看来母后是当真与公主投缘,寻了这些年,母后身子都熬坏了。说句不该说的,若六公主您真…”
娓娓打断道:“既是不该说的,七皇子更应当慎言才是,告辞。”言罢,娓娓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良渚营地离去,娓娓敛去笑意,神色凝重的加快脚步朝自己的营帐跑去。
奈娅在后头追得满头大汗,不停擦拭额间细汗。直到双腿发软,这才不断犹豫,百般措辞委婉提醒道:“公主冒着,这草露深重的,仔细再摔着。”
回到帐中,娓娓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完毕,吹烛上榻。
刚躺下,脑中便满是对萧氏母子的憎恨,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得回到良渚,替母报仇。
自今夜酒足饭饱辞别时,她便早已犯了困,现下又忙活了许久,身子早已疲倦困顿不已,眼皮打架,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强撑,现下都等了足足快有一个半时辰,也毫无动静。
守于床边跪候的奈娅见她如此,压低声音提醒道:“公主,你都困成这样了,要不先睡吧会儿吧,再有一个时辰天该蒙蒙亮了,想必今夜该是等不着了。明日公主还得滴血,若休息再休息不好,身子该亏了,奈娅替你听着动静。”
“我还能撑,待会儿趁着你们换值时,替我悄悄取些冰酪来。”
“不行,公主,夜里贪冰酪,会惹风寒的。”
一听风寒,娓娓来了兴,“风寒好啊,如此一来,良渚皇后的风寒症便坐实了。”
“公主!眼下还未滴血认亲,良渚皇后是否为您生身母后,还尚且不知呢,您何必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
“我当真是对你太无规矩了些…嘘!”
娓娓立刻噤声,手指着那隐约传来脚步声的方位,奈娅心领神会,两人各自归位装睡。
随着屋外那脚步声逼近,两人皆不动声色地缓缓伸入被中,握着腰间的软剑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