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那边说道。
‘小川，我和你说，你就学理，啥不会问姐，以后工作了姐还能照顾你。’
‘姐，我数理化都很差，而且我想学和英语有关的专业，我不想学理。’
杨蓉听见她想学文，反应格外激动
‘学什么英语！你就老老实实的学理！怎么理科就不用学英语吗？你姐姐现在轻轻松松每个月就能拿几万，你以后学理家里还能帮你。’
各种声音在的滕杨川子脑袋里响起，
‘你是女孩子啊！干干净净的。’
‘你是女孩，怎么这个性格，像个小男孩一样。’
‘不要踩水坑，不要碰沙子！不能玩遥控汽车。’
‘不能和朋友出去玩！去也可以，妈跟着。’
‘不能打游戏，快学习！’
终于
‘妈！我就不能自己选一次吗！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你们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就连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能自己选。妈，我也有脑子，我有思想，我也会有喜欢’
‘啪’的一声，滕杨川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滚烫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手机那边的滕羽央意识到不对
‘妈，你打她干嘛，她都这么大了，让她自己想想吧，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这两句话在滕杨川子的脑袋里反复回放。
滕杨川子拿起书包径直走向房间。
小小的身体，靠着门蹲下，头埋在胳膊里，小声的哭着，不敢抽涕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让她们听到。
也许忍住不哭也是一种反抗吧。
过了一会，滕杨川子站了起来，脸颊上的眼泪和鼻涕都清晰可见，刚拿起桌子上的纸擦鼻涕，就看见手机亮起的屏幕，上一条接着一条弹出的消息。
姐：小川儿，你别生咱妈的气。
她就是看你最近成绩着急，再加上你顶嘴，才没控制住打了你。
其实你手术的前几小时，妈怕你看见，在卫生间偷偷哭了很久。
你就别气她了，她也是为了你好。
滕杨川子看着聊天框里的消息，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屏幕上。
沙哑的嗓子无声的说着
‘都是为了我好，那为什么不能听听我的呢。’
短短的几分钟，无声的窒息感让滕杨川子仿佛回想到了初三。
中考后的那个手术，切除了一个肿瘤，正处于中考前两个月的滕杨川子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左耳前方长有一块凸起物，之后的两个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同时伴随着头晕发烧。
检查发现，每次只要焦虑上火这个凸起物就会恶化，还不能做任何拉伸运动。
最后决定中考结束就进行手术，手术成功后病理显示是B细胞淋巴瘤。
听医生说，肿瘤的病因不明确，多数是因为精神压力压迫导致的，多出现在中年人，
很少会出现在青少年身上。
滕杨川子的初中成绩的落差很大，家人都很担心，后来这种担心成为了肆意的对比贬低和谩骂，直到手术结束后，她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引起手术可能的原因，对于他们来说似乎结果更重要
考试之前，滕杨川子和杨蓉约定好只要考上了市重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是随口说的。
既然自己说什么并不重要，那选择就更不重要了。
滕杨川子在选填单上选择了理科，放在了桌子上。
没多久，杨蓉端着一盘葡萄打开了门，看见趴在桌子上的滕杨川子，还有选填单上的选择，脸上满是欣慰的说。
‘好了，我就直到小川儿最听话，别想那么多了，吃点你最爱吃的葡萄。’
滕杨川子目光呆滞的看着盘子里的葡萄
‘妈，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爱没错，让人窒息的从来不是爱本身，而是爱的方式。
睡之前，滕杨川子趴在床上，打开了电脑里的文件。
‘妈妈还是不会懂我的，没关系，看看小狗狗就好啦。’、
‘还有。。有人喜欢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