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刮魏琰小小的鼻子,笑道:“你长大就知道了。去吧,跟太傅好好学,知不知道?”
魏琰郑重地点了点头,小短腿啪嗒啪嗒往后殿跑去。
魏约看着那一团糯米圆子般的小人儿离开大殿,捏了捏手里的奏折。
民为贵是他一直以来的执政理想,可惜现实之下整个大晋官僚,谁不是想着攀附权贵、结党营私,谁会真正为那些百姓着想?
他莫名想到苓苓那双倔强又委屈的双眼,那双受了惊的眼睛。
今日在马车上说的话,恐怕又要惹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蓄满泪水吧?
思及此,魏约叩了叩厚重的书案,心底生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
殿外,墨云端来一盏清茶和点心,“王爷,要传膳吗?”
魏约的思绪这才平息下来,他浅浅地啜了一口清茶,问道:“王府的戏台应该都快开了吧?”
墨云掩下惊疑,低着头:“算算时辰应该已经开了。今儿,溧阳公主也去了王府。”
“嗯。”魏约闷哼一声,又拾起一小块嫩黄色的糕点,垫了垫肚子。
“走,咱们回王府。”魏约吃完糕点,心底的那丝烦躁挥之不去,他指了指一摞还没有圈红的奏折,“把这些带回去。”
墨云低头称是,心道肃王殿下就是对公主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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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后院。
如意戏班早已着人搭好了一个宽敞的戏台。
庄夫人坐在主座,溧阳公主及叶苓苓一左一右地端然而坐。
咿呀~
浮光掠过,如意戏班的旦角飞眉入鬓,悠长的嗓音带着一丝幽怨,回荡在后院中。这一出戏正是游园惊梦的选段,讲的是书生及相府小姐的情缘。
好听是好听,苓苓却是坐不住,座位上仿佛有几个黄豆大小的滚珠儿,让她不太自在。
魏汐月时不时贴心地用锦帕擦拭庄夫人眼角的泪花。
“老了老了,一听这些就有些控制不住。”庄夫人声音嘶哑,似乎胸口憋着压抑的情绪。
魏汐月眼波一横,唤来班主,指着戏单子的“姽婳将军”,冷冷道:“你们唱的什么选段?惹得老夫人落泪,这可不太好,换一个热闹点的戏。”
班主连忙点头,快步跑向后台。
须臾,戏台上鼓点急急地拍起,武生拿着一柄长矛,先自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旋转三圈后高高抬起右腿,来了个漂亮的亮相。
“好!”庄夫人眼眶中果然有了不一般的神采。
戏台上唱得热闹,苓苓远远望见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缓缓而来,身形颀长,英姿玉立,右手把玩着一柄古黄色的折扇,姿态潇洒。
魏汐月立时站起身,嫣然一笑,声音甜得可以沁出水:“皇兄,你来啦!”
庄夫人满意地颔首,颇有深意地指着苓苓身侧的座位,笑道:“你倒是挑了个好时候,来,入座听戏。”
魏约手中玩着折扇的动作没有停下,清冷的目光扫向苓苓,微抿嘴唇,遥遥指着下首远离苓苓的座位:“今儿我就坐那里,看得更真切些。”
魏汐月垂眸浅笑,皇兄果然是嫌弃叶苓苓的。
苓苓却毫不在意,一瞬不错地盯着戏台上武生的动作,不时发出一声豪爽的赞叹声。
扈从们端来一碟碟青花白底装着的瓜果糕点。魏约轻轻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
戏台上,“姽婳将军”正怒喝一声:“你个乱臣贼子!”
苓苓低头翻着戏单子,她刚才没看到这句台词,武生现加的词儿?这一声怒吼,十分情真意切,比刚才的唱词更有力量。
她掀起眼皮,却见武生手中的长矛转了个方向,直直冲向看台。
“有刺客,保护王爷!”墨云尖锐的喊声划破天空。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暗卫,立时像包粽子一般,将魏约围成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