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高的本性就暴露无遗,说出的话也刺得人一针见血。
郦父郦母头一次被说得狼狈落败,再不做声,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家。
只不过,他们更看不顺眼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了。脾气又大,毛病又多,除了得了点钱权上的便宜,自家女儿嫁他是真的亏大了!
他们立刻打电话给人哭诉。
柴栾柯在公司接到电话时,深知他们的品性,心不在焉地随意回了几句。
直到他们说起郦晴时,他才调大手机通话音量,凝神听起来。
“…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晴晴天天吃的都是什么,回家她老公也不做饭,请了个什么大厨,那晴晴能吃惯吗?……上次去公司给她送水果,哎呀,脸都小了瘦的没气色…”
柴栾柯立刻上了心,追问:“她真的瘦了吗?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郦父郦母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他们去过小夫妻新家吃饭,菜色是精致地像工艺品,但一碟就一点儿,填不填地饱肚子还犯愁,什么华丽漂亮的菜名就更没心思去记了。
“…也不知道那菜名是什么,摆上桌,全是好看不中用的模样…别说吃不吃的惯了,铁定是吃不饱的……”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柴栾柯挂了电话。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手指攥地一声响,心里有如火烧一样。这几个月他升了职,却被调离了郦晴身边。
自己为什么会被调职,柴栾柯心知肚明。有次,祁家父母假借来来公司视察,实则是考验来郦晴,凭郦晴的实力,结果自然令人十分满意。
可他们一见郦晴身边的男助理,肩宽腰窄、身材标准高大、长相又十足英俊,就面色古怪地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小祁总查到,他面试指明要做郦晴助理的事,祁松枝立刻找到他,一句话不说,冷冷地打量了柴栾柯一会儿。
很快他就被调走了。
柴栾柯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连留在郦晴身边的机会也不给他。这几个月他浑浑噩噩地过着,行尸走肉一般,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子。
想到以前还能照顾郦晴、看着她工作、注视着她笑,有次柴栾柯连胃痛都顾不上,在租过的公寓里,一边痛的浑身发抖,一边想她。
他大病一场。复工时,柴栾柯幸运地碰见了郦晴,惊喜万分,觉得不枉病了一场。她问了一句他的病情,他不想郦晴过分担心,尽力笑着说没事。
她还在关心他。
柴栾柯卑微而雀跃地想。在他接到郦晴父母电话之后,过了几天,他们送来一把钥匙,千叮万嘱地说,这是郦晴新房的钥匙,让他有空去做饭,多做些有营养的。
这是不对的。
他不该干涉郦晴和她喜欢的人的生活。
但是她瘦了啊,过的…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幸福。柴栾柯盯着钥匙出了神,心脏剧烈喘息着,涌上一股沸腾不止的渴望。他很想拒绝这个现在唯一能靠近郦晴的办法,但是,但是。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