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了,茶也凑合。
玉娘笑了笑,“这广陵的人都知道玉娘,将军白天不会没听到吧?”
囚涯放下茶杯,一掌向玉娘打去,玉娘侧身躲过,反手就回了一掌,“将军倒是个直接的人,如此有兴致,不如出去打个痛快。”
之所以没有恼,是因为囚涯那一掌并没有打算伤她,只是为了试探她而已,比起那些个开口之乎者也爱饶大圈子的伪君子,这才称得上是男儿本色。
船舱顶上几招下来,二人都有所保留,没有兵器在手,见招拆招,不相上下,谁也占不了上风。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法子,囚涯朝着她肩膀就劈来一掌,她只得反手相抵,出手极快,连串珠滑落也没在意。
囚涯忽的反身向下一跃,玉娘也随他向下,钻了个空子,朝着他的后背来了一掌,只用了三层功力,无意伤他。本以为他会轻松挡了去,却硬生生的吃了她这一掌。
玉娘眉眼间带过一丝诧异,虽说他们都不愿使出真功夫,几番对招下来倒也摸清了些脉门,以他的功夫怎会白白吃了这一掌。
二人跃到甲板上,囚涯抱拳揖礼,“在下输了。”
只见他右手握拳伸到自己的面前,心中有些疑惑。他反手展开,串珠安稳地躺在他手心,常年戴在手上没有在意,何时这珠子成了这般好看的模样,微光波澜,珠圆玉润。
从他手中接过,挨这一掌只为了这串珠子?
“本想的是你输了就告诉我,现在是我输了,为了公平,我也许你一个心愿。”
囚涯看着玉娘,心下竟有些失落,不过来日方长,倒是有大把时间耗在这事上。
这个时节夜间凉意渗人,过招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在这甲板上才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冻人了,唤了囚涯进船内说话。
刚坐下,就见一位婢女端着一壶茶进来,斟了两杯就退了下去。乍一看,这婢女不就是白天那位被孟涛的人差点轻薄的姑娘么,怎么变成端茶倒水的婢女了。
囚涯转念心想,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想这么多作甚。
端起杯子,准备品尝好茶,低头一看,倒像是一杯白水,没瞧见一片茶叶也瞧不见一丝茶色。
抿一口,竟是那酒中的清香,所幸茶比酒浓烈了些,虽辨得出是花香,却不知是何花。
痴于品味,抬眼才瞧见玉娘正盯着他看,一双杏眼,眼尾微扬,水灵闪烁,看样子也看了有一会儿了,不由得问,“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当朝大将军深更半夜跑到姑娘闺房里,又是饮酒又是品茶,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该作何想?你这位将军又该如何做?”
“他人怎么想,我便怎么做。”
玉娘瞧他答得如此轻巧,心中一喜,起身去妆台取了纸笔,放在囚涯面前。
“虽说将军金口玉言,但玉娘觉得空口无凭,若他日你反悔了,该如何?”
听她这一说,囚涯立刻提笔蘸墨,“你要我答应你何事?”
“倒也没什么,就是这些时日这残月阁的生意淡了些,劳烦将军记挂着,闲暇时带些人来我这儿坐坐。”
“就这事儿?”
“当然,生意人心中记挂的自然是自己的生意。还要劳烦将军写两份,我们各自收着。”
囚涯挥笔落字,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还未等他把手中的笔递给她,她就顺手抽走纸笔,走到妆台前画了几笔,将其中一份收在锦盒中,另一份折了一下递给了自己。
囚涯打开折起的纸,只见他的名字旁边多了两个字——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