缢鬼,也就是吊死鬼,这间医院存在的鬼怪之一。
后面紧跟着的便是身份、姓名、出生年月和具体的死亡方式。
身份姓名一类的,不认识,没什么参考价值,死亡方式不出意外的是吊死的,属于横死。
不过……
祁郁的手指划过出生年月那一行,这个出生年月倒是有点巧。
她因为自身的原因,总是格外注意出生年月,没想到还真的让她发现了线索。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八字纯阴。
对于普通人来说,八字纯阴其实没那么可怕,也算不上有多稀罕,都是普通人而已,命运也不会因为八字纯阴变得更坎坷。
但对于傀儡师来说,八字纯阴的人,确实是炼傀儡的好材料。
“鬼怪的生辰八字,”还没等祁郁开口,尹观就率先说了出来“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生辰八字?”乌岚又翻回前面,她是蛊师,没太注意到这个,但基本的生辰八字她还是会算的。“八字全阴。”
“我的也是一样,”祁郁抬了抬手中的书“恐怕这里所有鬼怪都有这个特点。”
“他们被炼成了傀儡,而八字纯阴之人炼制傀儡的效果是最佳的,这不是巧合。”祁郁低下头,翻了翻后面的内容“只是这些人身份、年龄、死亡方式和地点都截然不同,很难想象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生前或许没有,但死后就不一定了。”乌岚把书放回去,又重新拿了一本书“说不定那个主人就是幕后黑手,他在收集这些鬼怪。”
“这样一来,问题就又绕回来了。”牧光也随手翻了翻这些书。“究竟是怎样的人,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能把这么多鬼魂全部炼化?”
“这不是人力能够做到的。”祁郁很客观的说道“如果有幕后黑手的话,除非是鬼怪才有如此漫长的时间,可以一个一个炼化。”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尹观对傀儡师还算是了解“鬼怪很难使用人类的手段,哪怕对方真的非常厉害,死亡时间上也说不通。”
这些鬼怪的死亡时间前后最多不超过几年,如果是一个一个找,一点一点炼化的,那么时间会拖很久才对。
所以,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让数量如此多的鬼魂达到介于鬼怪和傀儡之间的状态?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看看其他地方。”牧光把书放回书架上,他走到了那张长桌旁边,“不如看看这个有什么蹊跷?”
祁郁走了过去,木制的桌子十分简单,没有多少划痕,木板很单薄,也不像是能够藏东西的样子。
后面的转椅也是一样,祁郁仔细的从头捏到尾,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和负一层一样是只有晚上才能进来吗?”祁郁问道。
“是的,”牧光微微含额“如果白天过来,楼梯就只是普通的楼梯而已。”
“那么,如果在这里一直待到白天,会发生什么?”祁郁冷不防的问道“有人试过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毕竟时间有限,这里又几乎没什么线索,又有谁会在这里待一整晚?
“我想在这里待一晚,”祁郁说道“虽然不知道这里白天到底有没有异常,但我想尝试一下。”
调查就是这样,尝试每一种可能性,既然白天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间办公室,那它就有藏着秘密的可能。
“这样说也有道理,”乌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负一层那里,也没有人见过白天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兵分两路,”牧光说道“分别在六楼和负一层待到天亮,看看会发生什么。”
“我待在六楼。”虽然负一层看起来更阴森,但祁郁直觉六楼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牧光和牧泽楷两人分别选择了六楼和负一层。
乌岚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负一层,比起云遮雾罩的六楼,负一层的机会更直接一些。
“尹先生呢?”牧光笑了笑问道“我们一共有五个人,本来我还想着如果有四个人选择了同一个地方怎么办,现在看来大家还算是默契。”
“……六楼。”尹观沉默了一两秒才说道。
尹观之所以之前没有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有五个人,如果分开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小队两人,一个小队三人的情况。
他想要趁机在那三个世家子弟的身上下控制神志的东西,毕竟人傀难炼,先控制住才是最保险的,只要能控制住,那做成人傀还不是迟早的事。
可是他修为不到家,控制人类神志的傀儡术又很难,他一次只能对一个对象施展不说,还需要很长时间不被打断。
如果他选择和另一个人组成两人队伍,夜晚这么长,医院安静又容易困乏,是个绝佳的下手机会。
但另外四个人刚好两两组成队伍,对他来说,无论选哪个队伍,都会是三个人的情况。
对尹观来说,六楼还是负一层差距不大,主要看人,乌岚和牧泽楷对他都不算友好,更何况牧泽楷沉默寡言,乌岚滑不溜手,几乎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倒不如趁此机会拉拢祁郁,再探探那些牧家主的底,如果论起身份来,他最想要的就是牧家家主这一张牌。
祁郁大概估算了一下,现在最多不到九点,里天亮至少还有八个小时,就这么干站着,也是一种折磨。
她绕了一圈,最终拿了两三本书,靠着书架坐下了,地上有地毯,打扫的也很干净,即使是直接坐在地上也还可以接受。
“祁小姐,”祁郁不想说话,尹观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祁小姐为什么忽然想到要在这里过夜呢?”
“没做过,所以试试看,”祁郁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偷着一种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冷感。“不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了也没什么损失。”
“祁小姐还真是随性。”虽然认识祁郁还不久,但尹观已经熟悉了她的风格,她是那种不屑说谎的人,基本不会隐瞒任何事。
“哦。”祁郁社恐,绝大多数时候她只会回答明确的问题而不会主动挑起话头。
“说起来,我参加无限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