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轩笑着解释道:“我来你们农场,虽然真正的目的是过来探亲,但介绍信上写的是采风。 我拿的是当地单位的介绍信,你们农场虽然隶属于沉*军区,但少不了也要和当地的这些单位打交道,多少都得给点面子,哪怕我是个陌生人,但最基本的接待工作还是要做的。” “还是你们演员好,开个探亲的介绍信,出差的事由都能写成采风。”三姐恍然大悟。 “不只是如此。我在火车上正好和沉*军区文工团的高寸长和方主任在一个车厢,他们邀请我返回的时候去文工团演出。 而你们农场和文工团正好都隶属于同一个军区,也算是兄弟单位,招待我更加名正言顺。 再加上你们农场宣传科的汤科长和高寸长是关系很好的战友,高寸长直接给汤科长打了电话,让他招待好我,这辆自行车就是汤科长特意给我准备的。” 岳文轩故意做出一副显摆的样子。 看到阿弟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两个姐姐不但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还与有荣焉。 小弟不远千里的专门来探亲,就已经让两个姐姐喜出望外了。 小弟一直都是姐妹两个心目当中最重要的亲人,所作所为就算不能给她们脸上增光添彩,她们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现在小弟长大了,已经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不但有了撑起门户的能力,而且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小弟来探个亲,都能给她们增光添彩。 她们宿舍的八个舍友,唯独她们两个有人来探亲,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其她人大为羡慕。 再加上小弟的形象、衣着、为人处事,都让舍友们大加夸奖,两个人的心里更是美滋滋。 现在得知小弟介绍信上的出差事由竟然是采风,而不是探亲,感到意外的同时,更加为小弟感到高兴。 五姐忍不住问道:“既然场部有人出面接待,那晚上住宿的问题,场部是不是也能解决?” “我已经把行李放到招待所了,场部的干事给我在招待所安排了一间房,是一个单间,而且招待所还有浴池,洗澡也方便。” 听了岳文轩的话,姐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五姐继续说道: “能住进场部的招待所,那可真是太好了! 中午我们还为你住宿的事情发愁呢,女生宿舍肯定不能让你住,只能让你去男生宿舍那边跟人挤着住上几晚。 既然你住进了招待所,我们也就不用去求人了。” 岳文轩一进门就看到宿舍的大炕上摆了好几件毛衣毛裤,还有毛围巾和毛手套,忍不住问道: “这是谁的毛衣毛裤?看上去挺新的,应该是刚刚打好的吧?” “这是我和三姐给你织的,多亏我们都留了余量,这一半年你个子窜的太快,现在都有一米八了吧? 你穿上试一试,要是小了,我们再改一改。” “这一堆都是我的,这也太多了吧?” 三姐想当然的说道:“一点都不多,一身是春秋穿的薄毛衣毛裤,还有一身是冬天穿的厚毛衣毛裤,另外就是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 也就刚刚够你穿,哪里多了?” 在这个年代,毛衣毛裤属于奢侈品,不仅价格高,而且因为太紧俏,票很紧张。 有关毛线,前身的记忆当中有一件记忆深刻的事。 前年的时候,他吵着想穿一件新毛衣,全家人攒下的工业票都不够,还跟邻居们借了几张,这才凑够了买毛线所需的工业票。 对于普通工人家庭来说,买毛线不仅费钱,关键是所需的工业票太多,让人难以承受。 老岳家也就岳文轩一个人穿过新毛线打的毛衣毛裤,除了他之外,家里还有三身毛衣毛裤,但那都是买的旧毛线,不但省钱,而且不需要工业票。 现在两个姐姐刚来东北,最多也就拿到手三个月的工资,这些钱恐怕都花在给他买毛线上了。 这一份姐弟间的亲情沉甸甸的,岳文轩大受触动。 他没有说拒绝的话,反而高兴的说道:“两件毛衣的款式真好看,颜色也好,不像是手工打的,倒像是在友谊商店里买来的。” “款式好看吧?” 五姐得意的说道:“有一位京都知青带来一本毛衣编织大全,里面的样式都很新颖,我特意借了过来,选了这两个样子。 就知道你会喜欢,看来咱俩的眼光差不多。” 毛衣不方便马上试,岳文轩首先拿起围巾来围在脖子上,一边比划着,一边问道: “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显得特别洋派?围巾的织法也挺新颖,我还没在其他地方见到过。” “确实好看,阿弟你个子高,戴上围巾以后更洋气了。” 看到阿弟如此喜欢,三姐和五姐都很高兴,比自己穿上新衣服还要开心。 接下来,岳文轩把两身毛衣毛裤都试穿了一下。不得不说,三姐和五姐深受大姐的熏陶,也都算得上是心灵手巧,手织的毛衣特别合适。 试穿完毛衣,岳文轩开始说起正事,“这一次没白来,我给五姐争取到了上台演出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姐应该能加入场部的文艺小分队,以后就不用干农活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也太让人感到惊喜了,五姐马上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能上台演出了?加入场部的文艺小分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也咨询过,据说难度很大。” “就连你们军区文工团都邀请我过去演出,你们场部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同样提出了这个要求。 今后的三天,我可能要演出五六场,我就提了一个建议,想要带上五姐当助演。 场部宣传科的汤科长听说我是和五姐学的声乐,自然不会反对,并且跟我承诺,要是五姐的表演足够专业,那就吸收五姐加入场部的文艺小分队。” 岳文轩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要是能加入场部的文艺小分队,那可真就太好了。 农场的农活实在是太繁重了,我还真有点吃不消。 而且登台演唱一直都是我最大的梦想,要是以后能从事这样一份工作,想想就让人开心。”五姐实话实说。 三姐也说道:“要是这件事有希望,那文轩你就上点心,你五姐实在不是干农活的那块料。 来农场这都三个月了,她还是不太适应,倒不是你五姐偷懒耍滑,主要是她的体质弱,对她来说,干这么繁重的农活,每天都是煎熬。” 五姐是早产儿,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突然间从城市来到农村,每天还要干繁重的体力劳动,不适应很正常。 “三姐和五姐,这段时间肯定没少吃苦吧?”岳文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三姐说道:“我还好,基本上还能适应,也就刚来那段时间觉得太苦太累,这个月我已经基本上不觉得累了。 你五姐就不行了,她体质弱,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愁坏了。 尤其是干活的第一天,我真是被她给吓到了。” 回忆起第一天干活的场景,三姐仍然历历在目,“知青们第一天干活,劳动量并不大,仅仅是为了让我们适应适应。 给我们安排的活是拉鸡粪,很普通的农活,不算重,但这样的劳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