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林知希的工作很忙,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娘家了。
出门之前,她再次检查了一下特意给妈妈准备的那些东西,看到布兜子还有空余,又从橱柜里拿了两罐葛根粉放进去。
骑自行车回娘家比坐公交车要方便很多,不用等公交车也就不用耽误时间。哪怕他骑自行车的速度不算快,也仅仅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了纺织厂家属院。
今天是周日,大部分人都在家休息。自从进了家属院大门,林知希就要不时的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现在林知希已经是纺织厂的名人,在最近这一年时间当中,她接连攻克了两个纺织中的重大难题,多次受到厂领导的表彰。
尤其是在前段时间召开的全厂大会上,厂领导让他做了半小时的先进工作报告,让她真正成了全厂无人不识的先进人物。
自从结婚后,林知希在家属院就已经小有名气,但她的名气主要来自于工厂老员工的妈妈以及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教授的丈夫。
如今她的名气更大了,但她的名气却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个人的努力工作。
进了单元门,和她打招呼的人就更多了。
一位年纪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要出门买东西,看到林知希之后,特意停住了脚步,拉着她的手亲热的说道:
“小林啊,这是又来看望你妈妈了?你妈妈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可真是有福气。”
“杨奶奶,你也是个有福气的,我两个叔叔对你多孝顺,这在咱们家属楼那可是有名的。”
林知希的夸奖一下子就让老太太高兴起来,脸上的皱纹又不免多了几道,“你两个叔叔都是好的,但自古忠孝难两全,打从去年开始,他们两个就出去建设祖国了,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和他们见面了。
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更是个热心人,这几个月以来,你妈妈经常去照顾我,还总是给我送粮送菜的。
现在各家各户过日子都不容易,你妈妈自己一个人过,本来就挺艰难的,还总想着我,上个星期还特意给我送了两把梅干菜。
京都这边都是直接晒得芥菜樱子,做法简单,不如梅干菜好吃。
我年轻的时候在魔都生活过几年,那时候生活里离不了梅干菜,已经有好多年没吃过这一口了。
你中午不走吧?”
林知希同老太太住一栋楼,但其实并不是很熟悉,两家并不在一个楼层,以前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
“不急着走,怎么也得吃完饭,再陪着我妈多聊一会儿天。”
“不着急走就好,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之后,我给你做一张梅干菜烤饼,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你喜欢吃。”老太太一脸自信的样子。
“我就知道梅干菜扣肉和梅干菜烧肉,还能做烤饼吗?”林知希还真不知道梅干菜还有这种做法。
她这句话可是问到了老太太的心里面,“梅干菜的做法可太多了,除了比较常见的梅干菜扣肉、梅干菜排骨、梅干菜鱼头之外,还能做很多蔬菜。
就比如:梅干菜炒粉丝,梅干菜烧土豆,梅干菜炒鸡蛋,梅干菜焖饭,梅干菜炒豆干,梅干菜辣椒酱,梅干菜糖包子,梅干菜干煸四季豆,梅干菜黄金蛋炒饭,梅干菜烧鲜笋片等。
这些菜,阿婆都会做,而且做得都好吃!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不成了。不然的话,阿婆一定请你去家里好好吃一顿,让你吃个过瘾。”
老太太承了林知希妈妈的人情,她又是个知恩图报的,每天都想着找机会回报一下。林妈妈不给她机会,她也只能对林知希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林知希虽然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妈妈送了老太太多少东西,但老太太的热情觉得是发自真心的,这一点她能看出来。
面对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她也只能说道:“杨奶奶,改天我一定去你家里尝尝你做得梅干菜,今天就算了。等会儿我和妈妈还要出去一趟,可能顾不上,只能以后再说了。”
“没事的,该忙你就出去忙,阿婆做好之后给你留着,你晚上再吃也是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也不再耽误林知希的时间,摆了摆手就继续下楼了。
今天是周日,各家各户的人都闲在家里,走廊上到处都是人,有的是大人在收拾东西,也有小孩子在打闹,本来就放满杂物的走廊变得更加拥挤。
林知希不在耽误时间,嘴上和众人打着招呼,脚步不停,继续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她被对门的陈婶子给拦了下来,陈婶子紧紧拉住她的手,眼睛不时的瞟向她手里的布兜,“知希,你这有半个月没来了吧?我和你家住对门,对你妈妈的情况最了解了,你妈妈已经有一周没吃过荤腥了。”
对门的陈婶子是个大喇叭,喜欢打听事,而且还会到处宣传,林知希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就算家里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林知希淡淡的应付道:“每个月的肉票越来越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别说一个星期不沾荤腥,很多人家一个月不沾荤腥也是常有的事。
我妈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哪里舍得动不动就吃肉,就算家里有,肯定也是省下来,留给她几个孙子孙女吃。”
“你妈妈跟别人可不一样,她有你这么一个有本事又孝顺的女儿,哪能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样过苦日子。
你家的岳教授那么大的本事,随便开几张康复粉票,虽说比不上肉票,但补充营养还是没问题的。”
陈婶子这句话一说也就暴露了她的目的,原来是打的康复粉票的主意。
康复粉的推出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现在的管理和使用越来越规范了。
现在的康复粉已经不在医院里领取,而是由医生开具康复粉票,病人拿着手里的票去专门的定点地方领取。
林知希听出了她的意思,也就不会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我们家岳教授是个死脑筋,现在周围的亲戚朋友都说他六亲不认,他从来都不给病人开具康复粉票,他说自己看的是大病这些小病不要来找他,他没时间操这份闲心。
就因为他太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