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说:“那位公子真是有福气,若不是小姐,恐怕早就在湖里喂鱼了。”
江惊鹊想到那个俊美的少年,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沾衣,假名字,十七岁,十月的生辰,背上的伤,虽然不明显,她还是听出来了少年浅淡的京城口音。
江惊鹊在京城世家名单里过了一遍,生辰应该没骗人,心里有了个底。
“碧螺,传信给云雾,让她把不在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列个名单给我。”
……
“还好公子没什么内伤。”大夫给柳亭淮开了药,“而且公子身子骨好,这几天就恢复得很好。”
江惊鹊在一边笑吟吟地给大夫给了赏钱,说:“谢谢先生。”
“大小姐心善,什么时候又来春生堂看看孩子们?孩子们都念着大小姐呢。”大夫拿着钱,理了理胡子,慈祥笑着看着江惊鹊。
江惊鹊笑吟吟地说好,扭头扯了扯柳亭淮的衣角,问:“沾衣快点好起来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柳亭淮没理由拒绝,点头同意。
江惊鹊嘴角弧度扬了几分,让碧螺把大夫送出去,看着人都走了出去,她明明还在笑着,柳亭淮莫名看出几分委屈。
“沾衣,你似乎不太愿意。”江惊鹊跟他漂亮的眸子对视,细白的手搅了搅腰间玉坠的流苏,“我第一次跟同龄人交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告诉我的。”
柳亭淮黑眸里闪过点懊恼,剑眉微皱,第一次安慰女孩子:“没不愿意。”
女孩子本来就一双大大的杏眼,听见他的回答后浓密的睫羽扇了扇,漆黑的眸子发亮,说:“那你要好好喝药。”
柳亭淮不习惯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轻微转头躲避,硬邦邦地回了句“嗯”。
他本来就坐靠在床头,虽然躲避了对视,还是感觉到江惊鹊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柳亭淮有点焦躁。
这姑娘为什么还不走。
没人教她什么是男女大防吗。
江惊鹊看见桌上的金疮药,突发奇想:“沾衣,我给你上药吧。顺便看看你的伤口,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背上的伤口可骇人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柳亭淮眼睛里闪过错愕,白皙的脸上有些发烫,有些忍不住了:“江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可以换药。”
“你叫我江姑娘?”江惊鹊秀眉微蹙,语气有几分失落,“我小名叫姜姜,姜茶的姜,我祖父去世之后,就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
这真的是他刚刚那句话的重点吗?
啊不是啊,这姑娘怎么连小名都跟他说。
柳亭淮有点头疼。
他现在有点怀疑那个传闻里“聪慧过人”一词的真实性。
“姜姜姑娘……不是……”柳亭淮俊俏的脸上急得有几分懊恼,“江姑娘。”
“不管是给我上药,还是叫你的小名,都不合适。”
柳亭淮目光里江惊鹊听完他的话后身子僵了僵,头低了低,乌黑的发顶看上去毛绒绒的。
……他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少年神色微滞。
“没人跟我说过这些。”
江惊鹊说的是实话,她自小跟着爷爷,母亲不爱父亲不管,她虽然知道这些道理,也确实没人跟她说过这些。
好烦。
姜姜就姜姜吧,他柳亭淮也不是什么规矩的人。
床上的少年烦躁至极地捂了捂脸,自暴自弃:“姜姜,药我还是自己上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江惊鹊唇角勾了勾,捂着脸的柳亭淮没看见她的动作,只听见少女告别的声音似乎是欢快了些。